夺锋_第107章_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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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锋_第107章

  他知道自己内力已失,声息很容易被察觉,因此也不迟疑,推门便走了进去。

  看清屋中之人,脚步却是一停。

  两把椅子对着门口放置,圆晦大师和霜河君坐于其上,都神情严肃。霜河君虽然面无表情,双目之中却是隐见怒色;而圆晦大师这样的好涵养,此时竟也表情不豫。

  二人都是内功深厚,眼神光华内敛,十分深湛,此时全都将目光投向飞锋,竟让飞锋一怔之下,才想到要向二人行礼。

  飞锋行了礼,抬头看时,二人竟谁也不先开口,神色都十分难看。

  飞锋不知自己与宁越出门之后,这两人都谈了什么,居然是个谁也不得快意的局面。此时纵然有此疑惑,也只好暂时咽下,只道:“不知霜河君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霜河君看着飞锋,修长的手指在椅背上敲打两下,才毫无情绪地开口,道:“圆晦大师要带你回少林寺,修习洗髓经以恢复功力。你意下如何?”

  这件事情圆晦大师确实曾向飞锋提过,飞锋也当即拒绝,此时却又被霜河君说了出来,飞锋听他问出,不由便看了圆晦大师一眼。

  圆晦大师也在看他,双目之中竟隐隐有些期待之色。

  飞锋此时一头雾水,也皱了皱眉头,正想开口拒绝,便听霜河君冷哼一声,慢慢道:“迟疑什么?你自己做事愚蠢,害了圆晦大师爱徒性命,如今让你去替何子平尽孝,难道委屈你么!”

  他这样说,又教飞锋怎么开口说出一个“不”字?

  霜河君此言一出,圆晦大师面上便现出些微的不悦之色,似乎是不满他竟以自己爱徒之死作为要挟。但他虽然将这不满形之于色,却终于没有开口反对,双目看着飞锋,似是极为关注他的回答。而霜河君冷冷说完,却将目光转开,并不去看飞锋。

  飞锋看这情状,竟像是谁也不肯对自己稍作解释。他之前跟在沈夺身边,便常常被沈夺欺瞒,对此深恶痛绝;不料此时,这中原武林的两大高手私下决定自己去留,竟不肯让自己知道原因。

  他心中不悦,却因了霜河君这句话而不得发作,咬着牙看二人片刻,终究还是对圆晦大师更加信任,向圆晦大师躬身行礼道:“晚辈愿听大师安排。”

  霜河君无动于衷,圆晦大师却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如此甚好。”说罢看着飞锋,露出和蔼的微笑,“既如此,明日我们就出发前往嵩山。”

  霜河君点点头,道:“就依大师所言。”说罢站起身来,竟是送客的姿势,“大师旅途劳顿,此时正应休息。”指着飞锋,道,“我还有些话要交代他,他回去晚了,只怕会打扰大师休息,今日便让他与我同屋吧?”

  他虽然出言询问,态度表情却是不容反驳,圆晦大师自飞锋同意去少林寺便收敛了一开始的不豫之色,此时微笑道:“如此,老衲就不打扰了。”

  说罢起身,径直出门去了。

  飞锋内力皆失,圆晦大师关门之后他便听不到别的动静,霜河君却站在原地,凝神听了片刻,才转眼看着他,冷冷道:“过来,跪下。”

  飞锋眉头一皱,也冷冷道:“你凭什……”

  话未说完,便见霜河君冷冷一笑,左手虚空一抓,飞锋便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拽”到他身前。

  他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霜河君已经一脚踢在他胫骨上,顿时一股剧痛袭来,双膝不由自主便跪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霜河君踢势未改,又是一脚,这次却是踹上他肩膀。飞锋被他踹得向后滑出两步之遥,紧接着肩上又是一沉,竟是被那柄霜河剑抵在肩上。

  霜河君剑未出鞘,只是抵在他肩窝处,飞锋就觉得四肢酸麻无力,再不能挣动,竟是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匍匐在霜河君身前。

  便听霜河君冷冷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飞锋被他霜河剑压在地上,挣动不得。但要他顺从答话,却是不能,当下冷笑出声,道:“霜河君一身本领,是要用来欺压正道同仁的么?”

  霜河君闻言,冷哼一声道:“你有脸说‘正道同仁’四字?”

  他语气冷硬,高高在上。飞锋十分厌恶他的姿态,但此时被他这样一问,触动心事,竟不敢反驳。果然便听他继续冷声道:“圆晦同我说,你和沈夺竟有私情,是不是真的?”

  他说到此事,流露出极为厌恶的意思,飞锋心中怒火更盛,音调也更冷,道:“与你何干!”

  霜河君咬牙切齿道:“那便是真的了。”霜河剑向前一送,让飞锋痛得出了一身冷汗,飞锋生性倔强,此时咬牙忍耐,一声不出。便听霜河君十分严厉地说道:“沈夺乃是男子之身,又早晚与我中原武林为敌,你竟与之私通苟且,简直是道德沦丧的无耻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怎么与我无干!?”

  他说到最后,愈加愤怒,一脚将飞锋踢翻,霜河剑戳在他胸口,双目怒视他。

  飞锋抬眼看他,怒道:“中原武林之事,我不曾泄露一言半辞;沈夺若行不义,我不会留半点情分。怎么便是‘私通’?便是‘苟且’?”

  霜河君睁大眼睛看他,似乎料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冥顽不灵,面上的愤怒之意更浓,不知想到什么,愤怒之中又多了失望之色。

  他便这样看着飞锋,似乎在稳定情绪,片刻才道:“当日我将你交到沈夺之手,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是因此对我有所怨恨么?”

  飞锋冷冷道:“当日我既答应你,自然再无怨恨。”当日他虽然对霜河君的结盟之举颇有微词,但他亦知道葬堂树大根深,江梧州狡诈多端,这世上能够扳倒他的,怕是只有他的亲生儿子沈夺。霜河君想除掉江梧州,解中原武林于倒悬,便只有与沈夺联手。而沈夺要自己助他恢复功力,霜河君又怎能拒绝他的要求?

  霜河君听他这样回答,微微冷笑,道:“你虽无怨恨,盟主听说了这件事,却是恨得很。他将我重重责罚一番,大骂我说,”他眉头紧紧皱起,盯视飞锋,一字一字模仿道,“‘我师弟为了武林公义,陷于江梧州之手,若是有朝一日他回来,问我要徒弟,你要我怎样答他!?’”说完,看着飞锋冷冷摇头,道,“现在我倒想问问你,姚岑远嫉恶如仇,有朝一日回来,问你做了什么,你要怎样答他!?”

  飞锋自见霜河君,先是眼见他与魔教结盟,后又得知他竟然修习魔教的功法,就连沈夺说起霜河君,也道他只怕早已架空了田白鹤,桩桩件件,都是邪门之举,因此心中对他早有成见。但此时听他言辞,竟是对盟主无比尊重,语气不由得便放缓一些,道:“我怎样同师父说,也不干你的事。”

  霜河君面色更加冰冷,咬牙看他许久,终于道:“沈夺要恢复功力,有一步便是要与你……”他自矜身份,竟是说不出口,顿了顿,干脆略过,道,“若是之前对你有什么殷勤之举,不过也是为了他的蚀魂大法,你须想清楚,不要竟因此落入他彀中,被他利用!”

  飞锋看着道:“我早便知道,”又冷笑一声,道,“灵蛇涎之事,我也知道了。”

  霜河君皱起眉头,霜河剑从飞锋胸口移开,用力将他衣袖撩高,露出他小臂内侧的伤痕。

  他看了两眼飞锋的伤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飞锋道:“沈夺发现了灵蛇涎,便据此离间你与我的信任,你义愤之下,才对他生了依附之心么?”

  飞锋看着霜河君,简直要笑出声来,慢慢摇头道:“我便是到今日,也从未对他生过依附之心。”顿了顿,竟真的翘起唇角,微笑起来,道,“灵蛇涎之事,他从未提起,更不用说以此来做什么离间之举。”

  霜河君一怔,问道:“萧绛同你说的?”他提到萧绛,语气仍是冷冷的,神色却缓和了些。

  飞锋道:“是。萧绛对我说了这件事,我才知道……”他闭口不言,心中却想道,那时我才明白,沈夺不对我说,是怕我伤心忧虑,他这样做,竟是想要将我纳入他的羽翼之下。

  他虽然并不觉得有被人回护的必要,但是想到这件事,心中便又是甜蜜又是痛楚,面上不由露出一点缠绵之意。

  霜河君一直盯着他,此时看到他的表情,眉头皱得更紧,面色极为难看,咬牙半晌,终于开口道:“你当真执迷不悟,不肯悔改?”

  飞锋皱眉看他,道:“你要我去少林寺闭关十年,便是因为听圆晦大师讲了我与沈夺之事,对我生疑之故吧。我既已答应前去少林,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定要我做什么悔改?”

  霜河君冷冷答道:“你不答应前去少林,圆晦怎么肯离开?”

  飞锋一怔,想道,他用子平之事迫我立时答应前去少林,是为了支开圆晦大师?冷笑一声,道:“你竟是想杀了我么?”

  霜河君看着他,忽然一笑,他天生无情之相,此时一笑,寒意森然,慢慢说道:“你做下这样的事,难道还想活命?”

  说完,将霜河剑擎在手中。他内力深厚,即使不拔剑,只需真气一吐,便能要了飞锋性命,却偏偏神情肃穆盯着飞锋,一边慢慢拔出剑身,仿若在完成某个仪式。

  第149章孰是孰非

  飞锋万料不到这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连圆晦大师都敢瞒骗,瞠目看着霜河君,切齿道:“你这是要做中原武林的独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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