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态_失去理智的玩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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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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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是平安夜当天下午。

  再次结束手头工作,柴种玉驱车来到我心中学,同上次一般,没想要找死翦,她跟死翦没什么好说的,印象里多是他的小时候,对长大的他一点都不了解,见了面无非就是问一些长辈该问的东西,那对接过吻的他们来说多尴尬。

  事实上柴种玉连他今天有没有来上课都不知道,只是去了一趟精康被他的医生告知人今儿白天不在,不确定地表示人应该在学校。

  柴种玉把车停在拐角处,隔了二十多米的距离,现在离学校放学还有半小时,她下车买了杯咖啡,倚在门口等待的空隙给友人回复短信,这次回国是要给康炀庆生,她只是抽空来见死翦一面。

  买了咖啡上车,手机架好接通了白凝的视频来电,那边不止白凝一个人,好些化了妆的男人女人,其中有个不怀好意地问她怎么溜了,是不是又要去找手机偷拍的那个高中生?

  他们指的是上回在海滩拍的视频和照片,柴种玉有回翻看相册要删减一些没用的照片和视频,被旁人看了去了。

  哪有偷拍?那是光明正大的好不好。

  柴种玉才不跳他们挖好的坑,笑而不语地泯了口咖啡,这落在众人眼里倒是好一出默认的好戏了。

  “高中生好啊。”白凝作为她多年好友,得知温友然出轨后第一个双手赞成她也出轨,“反正男的心理都不成熟,为什么不找个年轻的?”

  “听说高中生那什么比钻石还硬,我们是无福消受了,种玉替我们尝尝啊。”

  “哦豁,说到这个我就不困了!”

  分明是入冬了,那边却有着春蛙秋蝉的既视感,吹唇唱吼语笑喧阗的,闹得她顿觉无趣,这还不如和死翦呆在一块儿,尽管死翦也话多得不行……如果不是他提过那么一嘴以后想当法医,柴种玉会认为他是脱口秀演员的优秀种子选手。

  又听她们口无遮拦聊了几句,柴种玉找机会挂了通话,看了眼时间,才过去十来分钟,还是来得太早了,她这么心想着,摸出烟刚打着,便从后视镜瞥到一个身手敏捷的身影,正从墙里翻出来。

  柴种玉惊讶地含着一口烟,没吐出来,几乎是瞬间认出那人就是死翦。

  也看得出来他可能挺久没翻这墙了,有点手生,翻上来后第二步不知道手往哪里摆,不过也只是愣了那么三四秒钟,就看到他从两米多高的墙上,扒着墙面半缓冲地跳了下来。

  也许是找到感觉了,他拍了拍墙,没过几秒钟,墙上多了一只爪子,攀在这一头,紧接着头探了出来,看到底下的死翦。

  死翦在这一边指挥,有点不耐烦,指了指他刚才下来的路线,让他先踩这,再踩这……

  柴种玉看得好笑,心想他真是永远也不消停。

  她倒是要看看死翦到底要干嘛。

  见他们并肩走远,才开着车跟上去。

  本来还想感受一下校门鱼贯而出的青春气息的……

  学校外面是一条小吃街,他们走走停停买了一些吃的,然后进了一家书店。柴种玉在车里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只有死翦一个人出来,抱着一摞书,沿着这条路直走,然后拐弯进了一个名为‘望鼎花园’的居民小区。

  保安认车,她的车子没法开进去,柴种玉只能把车停靠在路边,推门下车,戴上墨镜,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进去。

  不知保安矮着身子,从窗外看进来时,把她当成了小区里哪位住户,很快拦车杆便拉闸,出租车开了进去,远远地还能看到死翦抱着一摞书,背脊坚挺的背影。

  车子停靠路边,柴种玉故意付钱慢了一点,等人进到d座时才扫码成功下车。

  门早已合上,从门玻璃望过去,电梯停在十五楼。

  她在门口等了好几分钟,等到电梯自动回到一楼,又等到一个奶奶接到孙子回家,她装作打电话,跟着进来。

  孙子一直仰着头看她,惊讶地跟奶奶说这人好高啊。

  奶奶说他没礼貌,又跟柴种玉道对不起。

  柴种玉笑着说没关系,问她们去几楼,帮忙摁了电梯。

  等她踏出电梯,来到十五楼时,才恍然自己一头热跟了上来,可今天想干嘛,要与死翦有什么交集,她还没想清楚。

  于是她叹了口气,来到楼梯间的小阳台抽烟。

  以往这一处大概是用来方便每家住户放垃圾的,但这几年实行垃圾分类,都统一在楼下分类,这里便空了出来,墙上积攒不少陈年污渍,黑一块白一块。

  难得有天心像这样平静,不记挂任何东西,柴种玉享受着这片刻安宁,边看着对楼和蓝天,边抽烟。

  每家每户开始做饭,不知哪家油下得狠,辣子的味道弥漫上下几层楼,油烟味尽往外飘,闻得人饥肠辘辘。

  但她没走。

  柴种玉的目光全然被楼下左边阳台的声音吸引过去。

  其实以她的角度看不到人,但男人的漫骂声、儿童的尖叫声、以及女人低低哀求的哭声齐聚一堂,三重唱一般。

  随着皮肉拍打的声响,女人的哭声愈发高亢,哀求的声音更加密集,柴种玉当机立断要拿出手机报警,但她的号不是这座城市的……正犹豫着,便听到右上方的阳台,有人用金属物敲了几下栏杆,发出几声巨响,接着是荡气回肠地一声:“再他妈的吵老子报警了!”

  柴种玉愣了一下。是死翦的声音。

  听得出来十分暴躁了,这嗓门,可能附近几栋楼,包括对面几栋楼都听到了。

  楼下可能被这一声打了岔,吓没吓到不知道,但三道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楼上,后面还跟了半句骂骂咧咧的:“操你妈的老子刚想出来的思路全让你们造没了。”阳台门‘嘣’的一声关上。

  柴种玉恍然,原来在学习啊。

  逃课爬墙出来是为了回家学习……倒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想一出就要做一出,等几分钟都不行。

  楼下安静了些许,不知过了多久,日光彻底消失在西山,天色渐晚,楼下路灯一盏盏亮起。

  本以为今天楼下的家暴可能就这么中止了,柴种玉掐灭烟,刚想推开小阳台的门,没成想楼下又哭了起来。

  这个小区有点儿年头了,用料不好,不隔音,他们都到屋子里头了,谩骂声仍能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仿佛恨不得把毕生所学的包含生殖器的脏词都使在自个儿媳妇身上,质问哭哭啼啼的女人怎么能这么晚才回家,全家人都等着她做饭……说不过瘾,再度上手,打着打着那女人无处可躲,只能跑出阳台。

  男人又骂:“你这婆娘贱得,想全小区都知道你在外面偷汉子?”女人崩溃地反驳她才没有偷男人!中间插入一声老年雄浑的男声,大约是男人的父亲,嚷着孙子进去写作业。

  像是被一场名为生活的家庭剧包围,四面八方都是令人绝望的声音。

  但在这叫人压抑的氛围中,楼上传来一阵没什么耐心的哐啷开门声。

  粗暴,干脆利落。

  有人从门后风风火火冲了出来。

  预感到是谁,柴种玉下意识往墙壁上贴。

  那人趿拉着拖鞋三两步下楼,脚步声愈发的近,最近的距离是从她紧贴的墙后经过。

  紧接着又是一段下楼的声音。

  没几秒钟的过程,步伐停止,拍门声取而代之。

  他一声不吭,只是狠命拍门。

  开门的是方才家暴的男人,开门时还在骂骂咧咧的。

  开门后打了一个愣。

  紧接着死翦便开口了,声线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上过高中吗?”

  男人倒吸一口气,看着打竖横在两人之间的菜刀。

  一把刀,一句话,整个将男人砸蒙。

  死翦站在门口,尽量忽略掉充斥在周围的酒气,垂着眼睑看面前的男人,声线波澜不惊:“若tanθ=-2,则sinθ……等于多少知道吗?”

  好半天,男人瞪他,却愣是不敢吱声,看看怼着自己的菜刀,怒目横眉中带着一点怵意,但还是没敢说话。

  “这样是不知道了?”死翦一脸奇了怪了,“那你他妈的还给我叨逼叨?我让你闭嘴过没有?不知道现在高中生压力大吗?”

  “诶。”男人彻底怕了,躲着他乱挥的菜刀,“兄弟——”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嗯?”死翦诧异道,“告诉我,不能过的话,我他妈今天帮你老婆一把,给你做个了结。”

  “能!兄弟你冷静一点,能,诶——”男人紧张地吞咽着唾沫,期期艾艾地说着。

  死翦不听,偏往他面前挥,“我要是再听到你逼逼叨叨,我学也不上了,反正也他妈的学不下去,每天就蹲在你家门口等你上下班,你打你老婆孩子一顿我就他妈的揍你三顿,听到没有?”

  男人一步步往里退,条件反射地避开刀,见他仍不打算放过,只好发誓再也不打老婆。

  得到口头承诺,死翦才缓出一口气,摸摸起伏的胸膛,心平气静。

  “非他妈的逼我动刀,什么毛病。”

  楼下吵架,单方面家暴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死翦刚搬来没几天,一开始还求房东在户主群里反应,楼上装修的施工队六点都下班了,周末甚至双休,能不能行行好别吵了。

  结果没消停个把月,某个半夜被小孩哭声闹醒,他那天吃了药睡得沉,能吵醒也是极不容易,摸来手机报了警,然后得知已经有人报过警了。后来方才晓得男人是发酒疯打老婆孩子,他便知道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

  死翦拿着刀上楼,搁餐桌上,再没做题的心思,从冰箱里拿出鲜奶和冰块跑到阳台躺着,天边挂着淡蓝淡紫的落霞,月亮散发着浅淡的银辉爬在白云边上,想了想,现编了一篇文章,复制粘贴到公众号,排版,添加图片,发送,然后打开柴种玉的小窗口,给她分享这篇新鲜出炉的文章。

  《捉迷藏的五十种躲法》

  为什么只有五十种?

  因为他现在要去吃晚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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