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审问
“告密者是谁？密报又在哪儿？”
太后听到这话，看着皇上、卿峰、裴钰看她的眼神，瞬间开始慌了。
安静中，太后眼睛一转，当即转移话题“皇上，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告密者是谁，是确定那个秦睿之的身份，还有确定卿落落到底有没有被脏东西附身。”
卿落落到底有没有脏东西附身？
卿峰的怒火又一次被太后点燃。
脏东西！
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就是脏东西了？
太后“卿将军，自从卿落落出事后，没有别的大夫能进去卿家，就连太医要去复诊，都没能进去。”
“不仅如此，按照你的说法，你女儿重伤在身不能奔波，那么你在她重伤之际送去庄园，这难道不是奔波吗？”
“如今静养好几天了，让她进宫问话，却说不能奔波，这是何道理？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你女儿换了一个人，你们怕东窗事发，这才费心阻止吗？”
太后说完，转头望向皇上“皇上，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哀家累了。”
皇上看着太后，神色不明。
很快，皇上起身“母后好好休息。”
“爱卿，阿钰，跟朕去御书房。”
一刻钟后，御书房。
皇上面色沉沉地望向卿峰，眼中闪着纠结。
他很清楚太后现在的心情，本来就不满意卿落落这个孙媳妇儿，加上那场噩梦，对卿落落更是打心里厌恶。
只是……对于卿落落，他是觉得愧疚的。
八年前，因为太后屡屡为荣家谋出路，让他纳荣家姑娘为妃，让他给荣家公子一些闲差。
他自然不愿意，于是母子俩闹得不可开交。
眼看着太后干涉不了他的后宫，转而盯上他几个儿子，他非常不满意，却不能明说。
那场宫宴宴请京中众多世女，其实就是太后给荣家姑娘专门举办的。
对于这件事，他阻止不了。
谁知卿落落的出现毁了太后的盘算。
他很高兴，看到卿落落这般出众，而当时的卿峰还只是小小的五品官员，加上家世清白，想着提拔卿家。
当看到卿落落被养得知书达礼，落落大方而且样貌惊人的时候，他决定让卿落落声名大噪，以此来压制荣家姑娘。
让他没想到的是：感受到威胁的太后竟然对一个十岁的女娃娃下狠手。
想到好好的女孩子就这样毁了，他心里有愧。
所以对于卿家，对于卿落落，他是纵容的。
可是现在关系重大，太后又一次梦到蛇，梦里的蛇准确指向卿落落。
要是按照之前的经验，一定会应验，卿落落会危及太后。
若是卿落落仅仅是卿落落，那就好办，一个赐婚就能把人送得远远的。
可现实情况是再过不久，卿落落就要和他侄子成亲。
按照那混小子的性子，他要是敢因为这种事对卿落落动手，后果很严重。
这混小子的性子跟他那个死心眼的弟弟一个样，对于在意的人，那是能豁出命去护着。
想到这儿，皇上头疼得按着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望向卿峰“爱卿，皇家媳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若是你女儿变了一个人，那么无论如何朕不能也不允许任何身份被质疑被诟病的人入皇家玉牒。”
历数进了皇家玉牒的人，每一位都是家世清白的姑娘，一旦卿落落真的像太后说的那样发生诡异的事情，那么她绝对上不了玉牒。
卿峰听到这话，看着皇上“皇上放心，若是落落像太后所说那样换了一个人，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微臣绝无二话。”
说着，卿峰话音一转“但是……如果落落好好的，一切都是太后的臆测，是有心人的刻意谋害，那么微臣向皇上讨要一个公道。”
皇上没说话。
卿峰忍住眼眶酸涩，跪地俯首，哽咽着说“皇上……微臣就这一个女儿，微臣的夫人更是把这孩子当成宝贝一样。”
“这孩子就是我们卿家的命根子，可这孩子命苦，多灾多难，如今九死一生活过来，微臣实在是害怕，担心她在京城会有危险，这才送她去庄园养病。”
“即便这样，还是有人想尽办法要这孩子的命，微臣护得住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世，更何况太后对这孩子有很深的成见，往后这孩子的日子注定不好过。”
“微臣斗胆，若是这一次证实这孩子是被有心人陷害，求皇上给这孩子庇佑。”
御书房里安静到没有一点声音，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跪地俯首的卿峰。
此时的卿峰哪里还有当朝一品将军的意气风发，原本震慑千军的嘹亮浑厚声音，因为女儿受到危险而变得哽咽无助。
宽厚挺直的背因为女儿注定难走的将来而弯到地上。
这一次，从来都是用长枪和鲜血保护百姓和家人的男人，弯下挺直的背，头一次示弱，只为给自己女儿求一个庇护。
威严赫赫横行沙场二十年的大将军，在此刻不再高高在上，只是一位心疼女儿的父亲。
这一刻，他很清楚：卿家人就是卿峰的底线。
要是他现在不答应，要是将来卿落落受到伤害，卿峰为了护住女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怕豁出性命。
……
【太后寝宫】
“太后，卿将军回了卿家，右副将派人看守卿家，不准他随意走动。世子也回了世子府，左副将在看守。”
听到这话的太后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皇上那边可有动作？有没有派人去庄园？”
“皇上派人过来说是已经派太医前去庄园给卿小姐诊脉，若是真有事，皇上会给您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的太后，脸色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显得不安。
做了一场噩梦，噩梦真实到好像经历一场真实的追杀。
她清楚感受到害怕，至今没能缓过来。
“哀家最近越来越觉得有心无力，身子骨也越发不如以前……”
“太后！”眼看太后越说越不对劲，荣嬷嬷当即打断太后的话。
“太后，您这是被烦心事困扰才导致心绪不宁，只要静养些时日，等那些烦心事都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后静静望着荣嬷嬷，喃喃问“会好起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话虽如此，荣嬷嬷却不这样认为。
太后爱钻牛角尖，二十多年前镇西王娶了一位太后不满意的王妃，太后惦念至今，以至于对这个刚入京的孙子大加干涉。
对于这个孙媳人选，太后的反应比二十多年前还要激烈反对。
而这位世子，显然是一位非常有主见的人，自己选择的人，不管任何人反对，一定会娶。
祖孙俩谁也不愿意退一步，结果只会让两人都不满意。
如今因为噩梦的事情，梦见卿落落变成蛇前来报仇，太后已经被吓到精神开始恍惚。
精神极度紧绷的太后，渐渐失去理智，还不知道会因为恐惧做出什么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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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到这话，看着皇上、卿峰、裴钰看她的眼神，瞬间开始慌了。
安静中，太后眼睛一转，当即转移话题“皇上，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告密者是谁，是确定那个秦睿之的身份，还有确定卿落落到底有没有被脏东西附身。”
卿落落到底有没有脏东西附身？
卿峰的怒火又一次被太后点燃。
脏东西！
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就是脏东西了？
太后“卿将军，自从卿落落出事后，没有别的大夫能进去卿家，就连太医要去复诊，都没能进去。”
“不仅如此，按照你的说法，你女儿重伤在身不能奔波，那么你在她重伤之际送去庄园，这难道不是奔波吗？”
“如今静养好几天了，让她进宫问话，却说不能奔波，这是何道理？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你女儿换了一个人，你们怕东窗事发，这才费心阻止吗？”
太后说完，转头望向皇上“皇上，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哀家累了。”
皇上看着太后，神色不明。
很快，皇上起身“母后好好休息。”
“爱卿，阿钰，跟朕去御书房。”
一刻钟后，御书房。
皇上面色沉沉地望向卿峰，眼中闪着纠结。
他很清楚太后现在的心情，本来就不满意卿落落这个孙媳妇儿，加上那场噩梦，对卿落落更是打心里厌恶。
只是……对于卿落落，他是觉得愧疚的。
八年前，因为太后屡屡为荣家谋出路，让他纳荣家姑娘为妃，让他给荣家公子一些闲差。
他自然不愿意，于是母子俩闹得不可开交。
眼看着太后干涉不了他的后宫，转而盯上他几个儿子，他非常不满意，却不能明说。
那场宫宴宴请京中众多世女，其实就是太后给荣家姑娘专门举办的。
对于这件事，他阻止不了。
谁知卿落落的出现毁了太后的盘算。
他很高兴，看到卿落落这般出众，而当时的卿峰还只是小小的五品官员，加上家世清白，想着提拔卿家。
当看到卿落落被养得知书达礼，落落大方而且样貌惊人的时候，他决定让卿落落声名大噪，以此来压制荣家姑娘。
让他没想到的是：感受到威胁的太后竟然对一个十岁的女娃娃下狠手。
想到好好的女孩子就这样毁了，他心里有愧。
所以对于卿家，对于卿落落，他是纵容的。
可是现在关系重大，太后又一次梦到蛇，梦里的蛇准确指向卿落落。
要是按照之前的经验，一定会应验，卿落落会危及太后。
若是卿落落仅仅是卿落落，那就好办，一个赐婚就能把人送得远远的。
可现实情况是再过不久，卿落落就要和他侄子成亲。
按照那混小子的性子，他要是敢因为这种事对卿落落动手，后果很严重。
这混小子的性子跟他那个死心眼的弟弟一个样，对于在意的人，那是能豁出命去护着。
想到这儿，皇上头疼得按着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望向卿峰“爱卿，皇家媳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若是你女儿变了一个人，那么无论如何朕不能也不允许任何身份被质疑被诟病的人入皇家玉牒。”
历数进了皇家玉牒的人，每一位都是家世清白的姑娘，一旦卿落落真的像太后说的那样发生诡异的事情，那么她绝对上不了玉牒。
卿峰听到这话，看着皇上“皇上放心，若是落落像太后所说那样换了一个人，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微臣绝无二话。”
说着，卿峰话音一转“但是……如果落落好好的，一切都是太后的臆测，是有心人的刻意谋害，那么微臣向皇上讨要一个公道。”
皇上没说话。
卿峰忍住眼眶酸涩，跪地俯首，哽咽着说“皇上……微臣就这一个女儿，微臣的夫人更是把这孩子当成宝贝一样。”
“这孩子就是我们卿家的命根子，可这孩子命苦，多灾多难，如今九死一生活过来，微臣实在是害怕，担心她在京城会有危险，这才送她去庄园养病。”
“即便这样，还是有人想尽办法要这孩子的命，微臣护得住她一时，却护不住她一世，更何况太后对这孩子有很深的成见，往后这孩子的日子注定不好过。”
“微臣斗胆，若是这一次证实这孩子是被有心人陷害，求皇上给这孩子庇佑。”
御书房里安静到没有一点声音，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跪地俯首的卿峰。
此时的卿峰哪里还有当朝一品将军的意气风发，原本震慑千军的嘹亮浑厚声音，因为女儿受到危险而变得哽咽无助。
宽厚挺直的背因为女儿注定难走的将来而弯到地上。
这一次，从来都是用长枪和鲜血保护百姓和家人的男人，弯下挺直的背，头一次示弱，只为给自己女儿求一个庇护。
威严赫赫横行沙场二十年的大将军，在此刻不再高高在上，只是一位心疼女儿的父亲。
这一刻，他很清楚：卿家人就是卿峰的底线。
要是他现在不答应，要是将来卿落落受到伤害，卿峰为了护住女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哪怕豁出性命。
……
【太后寝宫】
“太后，卿将军回了卿家，右副将派人看守卿家，不准他随意走动。世子也回了世子府，左副将在看守。”
听到这话的太后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皇上那边可有动作？有没有派人去庄园？”
“皇上派人过来说是已经派太医前去庄园给卿小姐诊脉，若是真有事，皇上会给您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的太后，脸色并没有好起来，反而显得不安。
做了一场噩梦，噩梦真实到好像经历一场真实的追杀。
她清楚感受到害怕，至今没能缓过来。
“哀家最近越来越觉得有心无力，身子骨也越发不如以前……”
“太后！”眼看太后越说越不对劲，荣嬷嬷当即打断太后的话。
“太后，您这是被烦心事困扰才导致心绪不宁，只要静养些时日，等那些烦心事都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后静静望着荣嬷嬷，喃喃问“会好起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话虽如此，荣嬷嬷却不这样认为。
太后爱钻牛角尖，二十多年前镇西王娶了一位太后不满意的王妃，太后惦念至今，以至于对这个刚入京的孙子大加干涉。
对于这个孙媳人选，太后的反应比二十多年前还要激烈反对。
而这位世子，显然是一位非常有主见的人，自己选择的人，不管任何人反对，一定会娶。
祖孙俩谁也不愿意退一步，结果只会让两人都不满意。
如今因为噩梦的事情，梦见卿落落变成蛇前来报仇，太后已经被吓到精神开始恍惚。
精神极度紧绷的太后，渐渐失去理智，还不知道会因为恐惧做出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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