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贺兰枫
16、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容貌冷艳的Omega，他的美丽足以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过目不忘，但也同时会在直视他时感受到那彻骨冰冷的光芒。
没有人不知道他，因为这个男人组建了全世界第一支Omega军队，并用这支军队结束了圣蒂兰十年的战乱，也同样是他改变了华和帝国不准Omega从军、不会为他们提供高等教育和工作的状况，尽管现在军队中的Omega也只会出现在文工团，但这一系列的改变确实都是因为他。
说他是所有Omega敬仰的对象也并不过分，事实上这两年只要提到Omega主权就绝不会少了这个人的名字——圣蒂兰独立军区司令，贺兰枫。
这里的士兵都认得他，因为贺兰枫被皇帝授予特等功的封赏是全国直播，帝都军校还组织了全体学生观看，但这却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贺兰枫本人，当然还有傅渊。
嗯，说到傅渊，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好久不见，俞团长？
俞团长？！
整个训练场霎时鸦雀无声。
圣蒂兰和华和帝国内陆的军区不一样，最初是没有司令的，最大的军职就是军团长，下面便是副军团长、团长，军职比较简单，但这也就意味着圣蒂兰的一位团长对应的其实是内陆军区的师长级别，换算到第二军区来就是仅次于军团长的位置！这个军职大到他们很难见到，甚至都不会作为职业生涯的目标！
俞墨在顿了一秒后立刻朝门外敬礼，“贺兰司令！傅司令！”
傅渊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贺兰枫则点了下头，“我有事找你。”
于是俞墨便先行离开，由佟教练继续上课，但其实士兵们早就没了上课的心思，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炸开了锅。
“我去，傅司令刚刚叫俞教练团长！俞教练之前居然是圣蒂兰的团长吗？”
“不敢相信！都干到团长级别了为什么要这么早退伍？圣蒂兰战争都结束了，不正是最享福的时候吗？”
“是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团长，继续留在圣蒂兰以后或许也能当上军团长，怎么会来带咱们？”
同样震惊的还有A班的佟教练，他在新兵营做了这么多年的教练，自以为自己就是经验最为丰富了，俞墨刚来时自己也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在后来俞墨一次又一次出风头的时候都觉得他只是想借机往上爬，现在才意识到俞墨根本没那个必要。
他已经坐过自己一生都望尘莫及的位置了，相较之下自己在新兵营的这点带兵经验根本不值一提。
罗迪贴到傅星宸背后小声问，“俞教练该不会是圣蒂兰步兵团的团长吧？”
傅星宸淡淡地点了下头，随即便听见了好友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个结果可能很难让人相信，不仅仅是俞墨曾经居然是团长这件事，还有那件举国上下都痛心不已的防空塔137事件。
想到这傅星宸抿了下唇，他似乎知道俞墨为什么不开心了。
俞墨看着贺兰枫的背影心中无比激动，他对贺兰枫的感情一直是又惊又怕又亲的，自圣蒂兰事变失去全部亲人后，贺兰枫就像是他唯一的亲人，教他带兵打仗，指引他前进的方向，虽说这个过程吃了不少苦，但如果没有贺兰枫，他根本不会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现在，贺兰枫走在他身前，让他恍惚有种回到了圣蒂兰的感觉。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贺兰枫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被对方的视线盯着，俞墨顿时有种汇报工作的感觉，“报告司令，我在这里一切顺利，没有任何不适。”
贺兰枫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抬起手，将一根落在俞墨肩头的发丝捡掉，这个动作让俞墨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也禁不住软下来。
“司令您呢？圣蒂兰的情况还好吗？您身体还好吗？”
贺兰枫点头，“我很好，圣蒂兰那边现在是清柠在打理，过段时间就是步兵团137人的忌日，你要跟我回圣蒂兰看看吗？”
俞墨的眸子颤了颤，但很快便低下头，“属下走不开…”
贺兰枫望着他，那双眼睛仿佛总是能洞悉一切，“嗯，你现在在新兵营的工作也很忙，不回去也没关系。我过来主要是把这个交给你。”
贺兰枫拿出一个层层包好的纸箱，“这是清柠让我交给你的，说是你向他要的东西。”
俞墨：“……”
重清柠说找人给他送过来，这个“人”居然是贺兰枫？！这也太大阵仗了吧！难怪他信誓旦旦地说路上绝对不会出问题，废话，圣蒂兰和第四军区司令的飞行器谁敢靠近？
俞墨尴尬地道了声谢，贺兰枫又问，“你有参加圣蒂兰信息素匹配计划的打算吗？”
“…啊？”俞墨有些懵，实在是贺兰枫在预见傅渊之前都是个极度厌恶Alpha的人，所以很难想象他会关心自己的感情问题，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重清柠和他说了什么。
“我没有这个打算，”俞墨如实道，“我离开圣蒂兰只是为了遵从姐姐的遗愿，没有想过在这边找Alpha生活，至少暂时我的身体还没什么问题。”
贺兰枫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没必要在Alpha身上浪费时间。”
“……”
俞墨觉得傅司令要是听见这番话，可能会哭。
“你现在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了吗？”
这个问题让俞墨抬起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贺兰枫并没有为难他，“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带了这么多年兵，带兵对你来说应该已经毫无挑战性了，找到新的目标才能让自己的生活更有动力。”
“人不应该将自己困在过去，我希望你们都能热爱生活。”
这番话在贺兰枫走后仍旧在俞墨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热爱生活是怎样？
俞墨不懂，他只是在按部就班地活着，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贺兰枫总是担心包括他在内的那些将生命都奉献给圣蒂兰的士兵，在战役大获全胜后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俞墨认为贺兰枫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至少不用担心他。
但这一天，他确实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他想起那天战火弥漫，和梅利军的突袭包围战中他奉命在指挥舰贴身保护副军团长重清颜，也就是他的好友重清柠的哥哥。
重清颜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他能造机甲能搞实验研究还能指挥作战，在俞墨眼中是个除了武力无所不能的人。所以军队需要他确保来确保重清颜的安全，也就是那一次他和自己的士兵分开了。
他的部下被安排在防空塔防守基地，当时负责带领他们的是傅渊，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梅利人居然发动自杀式进攻，开着空中战舰直接撞击圣蒂兰的防空塔。
贺兰枫带着部下飞速往回赶，可俞墨却不能走，尽管他已心乱如麻，但保护重清颜仍旧是他的第一工作，他只能从屏幕上看到远处那滚滚浓烟，高耸的防空塔在撞击下被拦腰截断，飞起的瓦砾伴随着航空战舰爆炸让天边升起一道夸张的蘑菇云。
他的137名部下在那一战中全部牺牲了。
当他赶到时，空气中都是烧焦的烂肉味，137名战士只拼凑出不到50具尸体，就在早上的晨训中他们还在抱怨自己太严格，应该多给他们一点休息的时间，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后，就彻底陷入了长眠。
俞墨睡不着，闭上眼便觉得天旋地转，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在回忆和现实的夹缝中生存，解决大脑胡思乱想的最佳方法就是忙碌，他余光扫到桌面上的盒子，摸出通讯器。
算了，就当给他一点福利好了。
十分钟后，当俞墨赶到训练场时就看到了已经等候在那的傅星宸。
他推开门，傅星宸那双明亮的眸子便好像雷达一般锁定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眼底却好像写满了想要对他说的话语。
俞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径直朝里面走，“别以为我原谅了你无缘无故请假一周的偷懒行为，我只是睡不着又不想浪费朋友送来的道具。总之，既然你过来了，就别指望我会温柔对你。”
俞墨拆开盒子，从里面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旁边还有一个针剂式的液体子弹，他将子弹推入弹匣中，又打开下层的袋子，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小的圆环。
俞墨看到那圆环时愣了一下，因为那东西的大小和他记忆中有些出入。
抑制环是圣蒂兰很常见的东西，戴在Alpha的手腕上可以让Alpha无法主动释放信息素，在人流密集的商场、需要重点保护的学校都有提供这种东西。
但是眼下……
俞墨将圆环捏起来放到眼前，刚好能透过空心看到屋顶上悬着的灯。
这东西怎么这么小？！
难道是最新款的抑制环？这个大小手腕根本戴不进去啊，挂在手指上又很大，这到底是戴在哪里的？
俞墨真想给重清柠打个电话问一问，但看到窗外的月亮还是忍住了。
他冷静地把东西丢给傅星宸，“你把这个戴上。”
傅星宸接过那小巧的圆环，左右试了试，然后问道，“这个要戴在哪？”
俞墨蹙起眉，“随便，你不会自己研究一下吗？”
然后，俞墨就见傅星宸蹲下身拆开自己的一根鞋带在抑制环上缠了几圈，戴在大拇指上，又用另一根鞋带将鞋子系好。
俞墨摸了摸鼻子，还挺聪明的。
“这东西叫抑制环，给你了，可以阻止你使用信息素，今天起你必须天天戴着他，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使用信息素。不过这东西只是一个辅助工具，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自己控制，懂吗？”
傅星宸点点头。
俞墨又拿起手|枪，“这把枪里装的信息素弹，不过放心，浓度已经稀释过了，现在只是训练标准，我会用这个攻击你，尽可能避开攻击，同时不要使用信息素。”
傅星宸又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他这副乖巧认真的模样倒是让俞墨顺心了不少，随后他便朝傅星宸的方向扣动扳机。
傅星宸躲得十分利索，不过信息素弹可不是躲过去就可以了，在爆炸开后还会弥漫出Omega的信息素气味，打得子弹越多，气味就会越浓。
但让俞墨惊讶的是，傅星宸对信息素的控制能力十分出色，他几乎将枪内的液体打没了一半，傅星宸看上去都还游刃有余，甚至让俞墨怀疑是不是抑制环的效果太好了。
于是他收起枪，“表现不错，接下来我要释放信息素了。”
他说完就见傅星宸的眸子一紧，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可很快就咬紧牙关红了眼睛，好像在极力克制什么的模样。
俞墨十分满意。
果然还是得自己亲自来才能有效果，“坚持住，再挺十秒钟。”
“十、九、八……三、二、一！”
话音落下的同时，傅星宸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支点的竹竿，嘭地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俞墨：“……”
五分钟后，原本平静的医务室又变得忙碌了起来。
俞墨等在外面，从贩售机中买了一瓶矿泉水，还在纳闷傅星宸怎么又晕倒了的事。难道这小子小小年纪，肾就不好？这总晕也不是办法啊！
他打开水灌了几口，医生便从房间里走出来，俞墨忙问，“老师，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还好，就是信息素紊乱，看他的样子好像在易感期。”
“易感期？！”俞墨一惊，易感期居然还能抗住信息素弹，这是多么惊人的自控能力！
医生见他震惊的模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靠近一步低声道，“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他为什么把羊眼圈戴在手指上？”
俞墨的手一松，水瓶便砸在他的腿上，洒了一身。
那他妈是羊……羊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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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到傅渊，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好久不见，俞团长？
俞团长？！
整个训练场霎时鸦雀无声。
圣蒂兰和华和帝国内陆的军区不一样，最初是没有司令的，最大的军职就是军团长，下面便是副军团长、团长，军职比较简单，但这也就意味着圣蒂兰的一位团长对应的其实是内陆军区的师长级别，换算到第二军区来就是仅次于军团长的位置！这个军职大到他们很难见到，甚至都不会作为职业生涯的目标！
俞墨在顿了一秒后立刻朝门外敬礼，“贺兰司令！傅司令！”
傅渊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贺兰枫则点了下头，“我有事找你。”
于是俞墨便先行离开，由佟教练继续上课，但其实士兵们早就没了上课的心思，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炸开了锅。
“我去，傅司令刚刚叫俞教练团长！俞教练之前居然是圣蒂兰的团长吗？”
“不敢相信！都干到团长级别了为什么要这么早退伍？圣蒂兰战争都结束了，不正是最享福的时候吗？”
“是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团长，继续留在圣蒂兰以后或许也能当上军团长，怎么会来带咱们？”
同样震惊的还有A班的佟教练，他在新兵营做了这么多年的教练，自以为自己就是经验最为丰富了，俞墨刚来时自己也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在后来俞墨一次又一次出风头的时候都觉得他只是想借机往上爬，现在才意识到俞墨根本没那个必要。
他已经坐过自己一生都望尘莫及的位置了，相较之下自己在新兵营的这点带兵经验根本不值一提。
罗迪贴到傅星宸背后小声问，“俞教练该不会是圣蒂兰步兵团的团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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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傅星宸抿了下唇，他似乎知道俞墨为什么不开心了。
俞墨看着贺兰枫的背影心中无比激动，他对贺兰枫的感情一直是又惊又怕又亲的，自圣蒂兰事变失去全部亲人后，贺兰枫就像是他唯一的亲人，教他带兵打仗，指引他前进的方向，虽说这个过程吃了不少苦，但如果没有贺兰枫，他根本不会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现在，贺兰枫走在他身前，让他恍惚有种回到了圣蒂兰的感觉。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贺兰枫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被对方的视线盯着，俞墨顿时有种汇报工作的感觉，“报告司令，我在这里一切顺利，没有任何不适。”
贺兰枫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抬起手，将一根落在俞墨肩头的发丝捡掉，这个动作让俞墨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也禁不住软下来。
“司令您呢？圣蒂兰的情况还好吗？您身体还好吗？”
贺兰枫点头，“我很好，圣蒂兰那边现在是清柠在打理，过段时间就是步兵团137人的忌日，你要跟我回圣蒂兰看看吗？”
俞墨的眸子颤了颤，但很快便低下头，“属下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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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墨：“……”
重清柠说找人给他送过来，这个“人”居然是贺兰枫？！这也太大阵仗了吧！难怪他信誓旦旦地说路上绝对不会出问题，废话，圣蒂兰和第四军区司令的飞行器谁敢靠近？
俞墨尴尬地道了声谢，贺兰枫又问，“你有参加圣蒂兰信息素匹配计划的打算吗？”
“…啊？”俞墨有些懵，实在是贺兰枫在预见傅渊之前都是个极度厌恶Alpha的人，所以很难想象他会关心自己的感情问题，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重清柠和他说了什么。
“我没有这个打算，”俞墨如实道，“我离开圣蒂兰只是为了遵从姐姐的遗愿，没有想过在这边找Alpha生活，至少暂时我的身体还没什么问题。”
贺兰枫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没必要在Alpha身上浪费时间。”
“……”
俞墨觉得傅司令要是听见这番话，可能会哭。
“你现在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了吗？”
这个问题让俞墨抬起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贺兰枫并没有为难他，“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带了这么多年兵，带兵对你来说应该已经毫无挑战性了，找到新的目标才能让自己的生活更有动力。”
“人不应该将自己困在过去，我希望你们都能热爱生活。”
这番话在贺兰枫走后仍旧在俞墨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热爱生活是怎样？
俞墨不懂，他只是在按部就班地活着，也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贺兰枫总是担心包括他在内的那些将生命都奉献给圣蒂兰的士兵，在战役大获全胜后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俞墨认为贺兰枫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至少不用担心他。
但这一天，他确实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他想起那天战火弥漫，和梅利军的突袭包围战中他奉命在指挥舰贴身保护副军团长重清颜，也就是他的好友重清柠的哥哥。
重清颜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他能造机甲能搞实验研究还能指挥作战，在俞墨眼中是个除了武力无所不能的人。所以军队需要他确保来确保重清颜的安全，也就是那一次他和自己的士兵分开了。
他的部下被安排在防空塔防守基地，当时负责带领他们的是傅渊，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梅利人居然发动自杀式进攻，开着空中战舰直接撞击圣蒂兰的防空塔。
贺兰枫带着部下飞速往回赶，可俞墨却不能走，尽管他已心乱如麻，但保护重清颜仍旧是他的第一工作，他只能从屏幕上看到远处那滚滚浓烟，高耸的防空塔在撞击下被拦腰截断，飞起的瓦砾伴随着航空战舰爆炸让天边升起一道夸张的蘑菇云。
他的137名部下在那一战中全部牺牲了。
当他赶到时，空气中都是烧焦的烂肉味，137名战士只拼凑出不到50具尸体，就在早上的晨训中他们还在抱怨自己太严格，应该多给他们一点休息的时间，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后，就彻底陷入了长眠。
俞墨睡不着，闭上眼便觉得天旋地转，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在回忆和现实的夹缝中生存，解决大脑胡思乱想的最佳方法就是忙碌，他余光扫到桌面上的盒子，摸出通讯器。
算了，就当给他一点福利好了。
十分钟后，当俞墨赶到训练场时就看到了已经等候在那的傅星宸。
他推开门，傅星宸那双明亮的眸子便好像雷达一般锁定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眼底却好像写满了想要对他说的话语。
俞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径直朝里面走，“别以为我原谅了你无缘无故请假一周的偷懒行为，我只是睡不着又不想浪费朋友送来的道具。总之，既然你过来了，就别指望我会温柔对你。”
俞墨拆开盒子，从里面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旁边还有一个针剂式的液体子弹，他将子弹推入弹匣中，又打开下层的袋子，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小的圆环。
俞墨看到那圆环时愣了一下，因为那东西的大小和他记忆中有些出入。
抑制环是圣蒂兰很常见的东西，戴在Alpha的手腕上可以让Alpha无法主动释放信息素，在人流密集的商场、需要重点保护的学校都有提供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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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墨将圆环捏起来放到眼前，刚好能透过空心看到屋顶上悬着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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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最新款的抑制环？这个大小手腕根本戴不进去啊，挂在手指上又很大，这到底是戴在哪里的？
俞墨真想给重清柠打个电话问一问，但看到窗外的月亮还是忍住了。
他冷静地把东西丢给傅星宸，“你把这个戴上。”
傅星宸接过那小巧的圆环，左右试了试，然后问道，“这个要戴在哪？”
俞墨蹙起眉，“随便，你不会自己研究一下吗？”
然后，俞墨就见傅星宸蹲下身拆开自己的一根鞋带在抑制环上缠了几圈，戴在大拇指上，又用另一根鞋带将鞋子系好。
俞墨摸了摸鼻子，还挺聪明的。
“这东西叫抑制环，给你了，可以阻止你使用信息素，今天起你必须天天戴着他，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使用信息素。不过这东西只是一个辅助工具，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自己控制，懂吗？”
傅星宸点点头。
俞墨又拿起手|枪，“这把枪里装的信息素弹，不过放心，浓度已经稀释过了，现在只是训练标准，我会用这个攻击你，尽可能避开攻击，同时不要使用信息素。”
傅星宸又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他这副乖巧认真的模样倒是让俞墨顺心了不少，随后他便朝傅星宸的方向扣动扳机。
傅星宸躲得十分利索，不过信息素弹可不是躲过去就可以了，在爆炸开后还会弥漫出Omega的信息素气味，打得子弹越多，气味就会越浓。
但让俞墨惊讶的是，傅星宸对信息素的控制能力十分出色，他几乎将枪内的液体打没了一半，傅星宸看上去都还游刃有余，甚至让俞墨怀疑是不是抑制环的效果太好了。
于是他收起枪，“表现不错，接下来我要释放信息素了。”
他说完就见傅星宸的眸子一紧，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可很快就咬紧牙关红了眼睛，好像在极力克制什么的模样。
俞墨十分满意。
果然还是得自己亲自来才能有效果，“坚持住，再挺十秒钟。”
“十、九、八……三、二、一！”
话音落下的同时，傅星宸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支点的竹竿，嘭地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俞墨：“……”
五分钟后，原本平静的医务室又变得忙碌了起来。
俞墨等在外面，从贩售机中买了一瓶矿泉水，还在纳闷傅星宸怎么又晕倒了的事。难道这小子小小年纪，肾就不好？这总晕也不是办法啊！
他打开水灌了几口，医生便从房间里走出来，俞墨忙问，“老师，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还好，就是信息素紊乱，看他的样子好像在易感期。”
“易感期？！”俞墨一惊，易感期居然还能抗住信息素弹，这是多么惊人的自控能力！
医生见他震惊的模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靠近一步低声道，“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他为什么把羊眼圈戴在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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