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对手的算盘
清流河事件风波一开始，市委书记万宁成的秘书曹雪峰就把常务副市长钱东南、市政府秘书长姜华强、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冯妙影约在旗山公馆的包间里，为陈南音的此番举动展开讨论。
在这场临时研究会中，曹雪峰代表的是市委书记万宁成，首先发了话：“陈南音最近拿江东区和环保局开刀，大老板对这事非常重视，让我来和大家谈谈看法。”
常务副市长钱东南对市长陈南音的到来是最有抵触情绪的。本来，市长元文章因病隐退，作为滨江最有实力的副市长，他早就做好当市长的准备，可省里却突然把陈南音给派到滨江，把原本属于钱东南的市长宝座给占了。所以钱东南怎能心不酸？
“陈南音要拿清流河的事打开她在滨江市的局面，我们应趁这机会在舆论上将她搞到搞臭，让她在滨江市站不住脚。”钱东南目标明确地说出了他的想法——挤走陈南音。
钱东南提出建议，姜华强也表示支持态度：“如果陈南音在滨江市打开局面后继续和我们作对，到时再想办法搞她就难了，所以我认为东南市长的提议应该重视。”
曹雪峰看了钱东南和姜博超一眼，道：“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楚陈南音的态度，搞不清楚省里的态度，如果冒然挤走陈南音，岂不是要得罪省里的领导？”
曹雪峰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在滨江官场上有很高地位，连他的外号都叫二老板，在滨江市的官场上，市委书记万宁成是坐着的皇帝，他曹雪峰就是站着的皇帝，万宁成是发号施令的皇帝，曹学峰就是建议皇帝发号施令的人。虽然只是个副处级的干部，但隐权力却很大。曹雪峰的话一说出来，钱东南和姜超博只能面面相觑。
“总不能任由陈南音在滨江市对我们的人手吧？她去清流河突查，怎么说也该和当地干部打个招呼吧？可她却直接杀去清河镇，直接就给江一帆和李乐平一记重拳，她这是明摆着要打我们和大老板的脸啊。”沉吟片刻后，钱东南再次坚持他的想法。
“二老板，东南市长说的在理，这陈南音的确不好对付，而且软硬不吃，前天我还让卫东新去市长办公室找她，没想到竟被挡回来，还跟卫东新讲了一大堆的原则问题。卫东新是她的老同事她都不给面子，其他人的面子我想她更不会给吧。”姜华强沉吟着接过钱东南的话。
曹雪峰听到姜华强和钱东南一搭一唱的话，皱了皱眉头，把目光转移到冯妙影的身上：“如今陈南音选了和我们没任何干系的曾一飞当秘书，可见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大家对曾一飞了解吗？”
冯妙影遂接过话头说：“曾一飞之前还去过我家里送钱送礼，要是他和陈南音真有什么关系，肯定不会上我家走动，我看陈南音应该是看他底子干净才选他的吧。”
钱东南说：“在曾一飞身上费劲干嘛？既然不是我们的人，直接给他制造些问题赶走不就得了，现在他和陈南音也没磨合好，直接赶走也容易。”冯妙影反对说：“不行，曾一飞已经是陈南音的人，万一动他引起陈南音注意，是要惹麻烦的。”
姜超博说：“曾一飞这年轻人之前能得到刘广海的重视就说明他是个不简单的年轻人，而且上次我和万书记去老干局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这个年轻人的处理事情方式也表现的很老成，要说真要对他下手，恐怕没那么容易。”
姜超博说的是上次他看到曾一飞为宁万成顶了个屁的事，但因为此事毕竟关系到市委书记宁万成，所以在大家的面前他不敢明说出来。
曹雪峰听了姜超博和冯妙影对曾一飞的看法，顿了一下，说：“找你们商量前，大老板也交代过，说目前不能对陈南音以及陈南音身边的人不能用硬手段，只有让曾一飞成为我们的人，我们才能清楚知道陈南音的情况。”
钱东南说：“是啊，曾一飞才刚给陈南音当上秘书，立场应该不会太坚定，如果我们给他些甜头，相信他会成为我们的人。”
冯妙影说：“现在陈南音给他当市长秘书的机会，我相信他应该很珍惜这个机会，要好好跟他接触，要用对的方式去跟他接触才行啊。”
听完冯妙影的话，曹雪峰眼睛立马一亮：“冯姐，那你有办法搞定曾一飞？”
冯妙影说：“曾一飞前段时间因为工作的事上我家找过我几次，我花点心思和曾一飞接触的，但在我去接触曾一飞的过程中，你们不准对他上手段，以前是怎么对他，现在也怎么对他，态度不要变。曾一飞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们在对曾一飞做工作时方法用过头的话只会误事的。”曹雪峰说：“放心，在你和曾一飞接触期间，我保证我们不去他那找麻烦行吧？”
钱东南知道曹岳峰代表的就是市委书记万宁成的意思，所以也不便反对：“冯主任，只要你有办法搞定曾一飞，我和老姜还能说什么啊？当然是支持你了。”
冯妙影吸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不知不觉，曾一飞在市长办公室干了将近多星期，这段时间虽没闹出什么问题，但他却感觉很累。因不能掌握好给市长当秘书的感觉，他时刻都在紧绷着神经，心里头也顶着巨大压力。周三下午，曾一飞在办公室里和市长陈南音交流着清流河污染问题时，办公室的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曾一飞和陈市长请示了下便去开门。
打开门，曾一飞看见穿着一身淡蓝色运动装的陈莹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你不是在公安局当警察吗？怎么跑到市长办公室？”陈莹莹还不知道曾一飞给市长当秘书的消息，就朝他开起玩笑。
曾一飞笑笑说：“陈记者是来找市长的吧？请进吧。”
把陈莹莹带到市长跟前，曾一飞就借口出去走走，把空间留给是陈市长和陈莹莹这对姑侄。
曾一飞一走出办公室，陈莹莹就凑到陈南音面前说：“姑，这曾一飞也是来找你的办事？”陈南音说：“一飞现在是我的秘书。”
“嘿，这家伙运气太好了，能给我姑当秘书。”陈莹莹笑嘻嘻地说，“姑，你是不是因为当初他救了爷爷，你才给他机会啊？”陈南音说：“丫头，别瞎说，我选曾一飞当秘书是为了更好的干好滨江的工作，和所谓的私人交情没半点关系。”
陈莹莹也不再纠结：“好啦，我就不说私事啦，我今天来找你，是要跟你说件要事的，而且是件关系到许许多多群众利益的事。”
“行啊，我现在就听你说，你说吧。”陈南音笑容可掬地看着侄女。
陈莹莹将其在龙岛县安民村采访的经过、以及和唐青青接触时得到的情况陈述给陈南音。
陈南音并拍拍侄女的肩膀，说：“你说曾一飞和一个叫唐青青的科员也曾到安民村考察过？”
“曾一飞和唐青青当初还动员安民村村民对海产养殖场面积进行重新丈量，在那次的丈量活动中，他们也发现不少问题呢。”说到这陈莹莹表现出极为愤慨的样子，“可这两个真正为当地群众做事的人，在快把安民村的问题揭开盖子时，市政府办公室的某些领导却因这事的背后牵扯到某些领导，就将他们召回单位，让他们的调查半途而废。”
“这些都是曾一飞告诉你的？”陈南音狐疑地问。
“不是，我本来是想找曾一飞了解情况的，可曾一飞说他最近忙，我只好找唐青青接触，不过唐青青也很给力，在她的帮助下我了解了不少安民村的问题。”说话间陈莹莹将准备的一份资料包放在陈南音的办公桌上，说：“这就是我从安民村弄回来的材料，以及我从唐青青那边得到更详细的数据，你看看吧，我保证你看到这些资料也会愤然起来的，这些个吸血鬼，都快把群众的血汗吸光啦。”
陈南音之所以问侄女这些情况是不是曾一飞说的，是想借此了解曾一飞的为人，如果曾一飞真把情况告知给陈莹莹，那说明曾一飞还欠缺一些当秘书的素养。毕竟作为秘书人员，很多时候都要谨慎对待的。如果把政府部门安排其出去调查的结果都能告诉别人，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原则呢？好在侄女的回答并没什么问题，她对曾一飞还算满意。
“你说的我会考虑，你把所发现的情况写出来就行，至于你反应的情况啊，我会派人去了解的。”
“姑，说起让我的文章见报的事我就来气啊，你知道吗？我们领导竟不同意我的文章见报，说我的文章影响滨江某些领导，不适合上报，我猜一定是有人给我们报社的领导打电话了。你可得替我打电话给我们领导说说。”
“你说的事我会好好留意，现在还是跟我说说家里的事吧。”陈南音笑眯眯地将话题转移开。
“好啊，姑，咱就聊家里的事吧。”陈莹莹的注意力果真被陈南音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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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临时研究会中，曹雪峰代表的是市委书记万宁成，首先发了话：“陈南音最近拿江东区和环保局开刀，大老板对这事非常重视，让我来和大家谈谈看法。”
常务副市长钱东南对市长陈南音的到来是最有抵触情绪的。本来，市长元文章因病隐退，作为滨江最有实力的副市长，他早就做好当市长的准备，可省里却突然把陈南音给派到滨江，把原本属于钱东南的市长宝座给占了。所以钱东南怎能心不酸？
“陈南音要拿清流河的事打开她在滨江市的局面，我们应趁这机会在舆论上将她搞到搞臭，让她在滨江市站不住脚。”钱东南目标明确地说出了他的想法——挤走陈南音。
钱东南提出建议，姜华强也表示支持态度：“如果陈南音在滨江市打开局面后继续和我们作对，到时再想办法搞她就难了，所以我认为东南市长的提议应该重视。”
曹雪峰看了钱东南和姜博超一眼，道：“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楚陈南音的态度，搞不清楚省里的态度，如果冒然挤走陈南音，岂不是要得罪省里的领导？”
曹雪峰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在滨江官场上有很高地位，连他的外号都叫二老板，在滨江市的官场上，市委书记万宁成是坐着的皇帝，他曹雪峰就是站着的皇帝，万宁成是发号施令的皇帝，曹学峰就是建议皇帝发号施令的人。虽然只是个副处级的干部，但隐权力却很大。曹雪峰的话一说出来，钱东南和姜超博只能面面相觑。
“总不能任由陈南音在滨江市对我们的人手吧？她去清流河突查，怎么说也该和当地干部打个招呼吧？可她却直接杀去清河镇，直接就给江一帆和李乐平一记重拳，她这是明摆着要打我们和大老板的脸啊。”沉吟片刻后，钱东南再次坚持他的想法。
“二老板，东南市长说的在理，这陈南音的确不好对付，而且软硬不吃，前天我还让卫东新去市长办公室找她，没想到竟被挡回来，还跟卫东新讲了一大堆的原则问题。卫东新是她的老同事她都不给面子，其他人的面子我想她更不会给吧。”姜华强沉吟着接过钱东南的话。
曹雪峰听到姜华强和钱东南一搭一唱的话，皱了皱眉头，把目光转移到冯妙影的身上：“如今陈南音选了和我们没任何干系的曾一飞当秘书，可见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大家对曾一飞了解吗？”
冯妙影遂接过话头说：“曾一飞之前还去过我家里送钱送礼，要是他和陈南音真有什么关系，肯定不会上我家走动，我看陈南音应该是看他底子干净才选他的吧。”
钱东南说：“在曾一飞身上费劲干嘛？既然不是我们的人，直接给他制造些问题赶走不就得了，现在他和陈南音也没磨合好，直接赶走也容易。”冯妙影反对说：“不行，曾一飞已经是陈南音的人，万一动他引起陈南音注意，是要惹麻烦的。”
姜超博说：“曾一飞这年轻人之前能得到刘广海的重视就说明他是个不简单的年轻人，而且上次我和万书记去老干局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这个年轻人的处理事情方式也表现的很老成，要说真要对他下手，恐怕没那么容易。”
姜超博说的是上次他看到曾一飞为宁万成顶了个屁的事，但因为此事毕竟关系到市委书记宁万成，所以在大家的面前他不敢明说出来。
曹雪峰听了姜超博和冯妙影对曾一飞的看法，顿了一下，说：“找你们商量前，大老板也交代过，说目前不能对陈南音以及陈南音身边的人不能用硬手段，只有让曾一飞成为我们的人，我们才能清楚知道陈南音的情况。”
钱东南说：“是啊，曾一飞才刚给陈南音当上秘书，立场应该不会太坚定，如果我们给他些甜头，相信他会成为我们的人。”
冯妙影说：“现在陈南音给他当市长秘书的机会，我相信他应该很珍惜这个机会，要好好跟他接触，要用对的方式去跟他接触才行啊。”
听完冯妙影的话，曹雪峰眼睛立马一亮：“冯姐，那你有办法搞定曾一飞？”
冯妙影说：“曾一飞前段时间因为工作的事上我家找过我几次，我花点心思和曾一飞接触的，但在我去接触曾一飞的过程中，你们不准对他上手段，以前是怎么对他，现在也怎么对他，态度不要变。曾一飞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们在对曾一飞做工作时方法用过头的话只会误事的。”曹雪峰说：“放心，在你和曾一飞接触期间，我保证我们不去他那找麻烦行吧？”
钱东南知道曹岳峰代表的就是市委书记万宁成的意思，所以也不便反对：“冯主任，只要你有办法搞定曾一飞，我和老姜还能说什么啊？当然是支持你了。”
冯妙影吸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不知不觉，曾一飞在市长办公室干了将近多星期，这段时间虽没闹出什么问题，但他却感觉很累。因不能掌握好给市长当秘书的感觉，他时刻都在紧绷着神经，心里头也顶着巨大压力。周三下午，曾一飞在办公室里和市长陈南音交流着清流河污染问题时，办公室的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曾一飞和陈市长请示了下便去开门。
打开门，曾一飞看见穿着一身淡蓝色运动装的陈莹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你不是在公安局当警察吗？怎么跑到市长办公室？”陈莹莹还不知道曾一飞给市长当秘书的消息，就朝他开起玩笑。
曾一飞笑笑说：“陈记者是来找市长的吧？请进吧。”
把陈莹莹带到市长跟前，曾一飞就借口出去走走，把空间留给是陈市长和陈莹莹这对姑侄。
曾一飞一走出办公室，陈莹莹就凑到陈南音面前说：“姑，这曾一飞也是来找你的办事？”陈南音说：“一飞现在是我的秘书。”
“嘿，这家伙运气太好了，能给我姑当秘书。”陈莹莹笑嘻嘻地说，“姑，你是不是因为当初他救了爷爷，你才给他机会啊？”陈南音说：“丫头，别瞎说，我选曾一飞当秘书是为了更好的干好滨江的工作，和所谓的私人交情没半点关系。”
陈莹莹也不再纠结：“好啦，我就不说私事啦，我今天来找你，是要跟你说件要事的，而且是件关系到许许多多群众利益的事。”
“行啊，我现在就听你说，你说吧。”陈南音笑容可掬地看着侄女。
陈莹莹将其在龙岛县安民村采访的经过、以及和唐青青接触时得到的情况陈述给陈南音。
陈南音并拍拍侄女的肩膀，说：“你说曾一飞和一个叫唐青青的科员也曾到安民村考察过？”
“曾一飞和唐青青当初还动员安民村村民对海产养殖场面积进行重新丈量，在那次的丈量活动中，他们也发现不少问题呢。”说到这陈莹莹表现出极为愤慨的样子，“可这两个真正为当地群众做事的人，在快把安民村的问题揭开盖子时，市政府办公室的某些领导却因这事的背后牵扯到某些领导，就将他们召回单位，让他们的调查半途而废。”
“这些都是曾一飞告诉你的？”陈南音狐疑地问。
“不是，我本来是想找曾一飞了解情况的，可曾一飞说他最近忙，我只好找唐青青接触，不过唐青青也很给力，在她的帮助下我了解了不少安民村的问题。”说话间陈莹莹将准备的一份资料包放在陈南音的办公桌上，说：“这就是我从安民村弄回来的材料，以及我从唐青青那边得到更详细的数据，你看看吧，我保证你看到这些资料也会愤然起来的，这些个吸血鬼，都快把群众的血汗吸光啦。”
陈南音之所以问侄女这些情况是不是曾一飞说的，是想借此了解曾一飞的为人，如果曾一飞真把情况告知给陈莹莹，那说明曾一飞还欠缺一些当秘书的素养。毕竟作为秘书人员，很多时候都要谨慎对待的。如果把政府部门安排其出去调查的结果都能告诉别人，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原则呢？好在侄女的回答并没什么问题，她对曾一飞还算满意。
“你说的我会考虑，你把所发现的情况写出来就行，至于你反应的情况啊，我会派人去了解的。”
“姑，说起让我的文章见报的事我就来气啊，你知道吗？我们领导竟不同意我的文章见报，说我的文章影响滨江某些领导，不适合上报，我猜一定是有人给我们报社的领导打电话了。你可得替我打电话给我们领导说说。”
“你说的事我会好好留意，现在还是跟我说说家里的事吧。”陈南音笑眯眯地将话题转移开。
“好啊，姑，咱就聊家里的事吧。”陈莹莹的注意力果真被陈南音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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