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如梦初醒
此时天刚刚亮，张氏也才刚刚洗漱完毕，在屋内享用着早膳，全然不知危险已经向她步步逼近。
苏德浩抄了把长刀，怒气冲冲的一路冲进张氏的院子，丫鬟们第一次见苏德浩如此暴怒的样子，既不敢上前阻拦，也不敢出声通报，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路旁，任由苏德浩一路畅通无阻。
若是从前那个忠心耿耿的王嬷嬷还在的话，或许还有人阻拦一下苏德浩，可现在王嬷嬷也不在了，张氏身旁根本没有几个敢为她站出来一同对抗敌人的忠心奴仆。
“砰！”苏德浩一脚踹开张氏的房门，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力气是出奇的大，脆弱的木门瞬间分崩离析，一些木头四散飞溅，砸向张氏的饭桌。
“啊！”一个木头飞向张氏，打翻了张氏手里的瓷碗，碗里的粥顿时倾洒一地，张氏也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说！是不是你谋害了恒儿？又派人来抢尸体的？”苏德浩将剑直指着张氏，怒气腾腾道。
张氏先是愣了许久，尔后一脸僵硬问道：“老爷......你在说什么啊？”
“你别给我装傻充愣！白天刚刚问了你话，晚上苏府就遭了刺客，还意图偷走恒儿的尸体，你难道想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看着苏德浩那仿佛要吃了人的眼神，张氏心里不禁害怕到了极点，苏恒是自己杀的没错，可刺客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苏佩珊？苏佩珊说给四皇子写信求助，结果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无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招了！否则，以苏德浩的性格一定会宰了自己的，而且还会连累苏佩珊！
于是张氏强装淡定，洋装十分愤怒的模样，“老爷！你居然怀疑我？我可是恒儿的母亲！我怎么会下此毒手？”
“是，不过你只是主母，并不是亲生母亲。况且你也是乐瑶的主母，为什么你要屡次陷害她呢？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乐瑶身上有可能，那么发生在恒儿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你......”
“我突然想起来了......”苏德浩沉思片刻，突然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阴阳怪气道。
“什么？”张氏顿时提高了警惕，生怕苏德浩又回忆起什么东西来。
“撒谎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佩珊......你们两个人的叙述对不上，你说你和她在一起，她说她和丫鬟在一起，而且她也是昨天被传唤的。”
张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还怀疑佩珊？不！佩珊没有参与那件事！”
张氏急于证明苏佩珊的清白，于是心急口快，可却恰恰暴露了她隐藏在心里的秘密。
“那件事？哪件事？是杀恒儿的事，还是刺客的事......”苏德浩步步逼近张氏，想给张氏施加压力，让她尽早道出实情。
“没什么！我一时嘴快！”张氏依旧否认着，就是为了佩文和佩珊，她也得撑下去，不能说出真相！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去找佩珊！”苏德浩已经看出来了张氏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现在要做的就是再加几把火！
“不！我说！别把佩珊牵连进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张氏忙拉住苏德浩的衣袖，苦苦哀求道，眼里写满了痛苦与挣扎。
苏德浩见张氏这次的的确确是真情实感，于是坐下来，狠狠的瞪了张氏一眼，沉声道：“还不快快招来！”
“是我杀了苏恒，然后抛尸河中，刺客也是我雇来的，所有的事情，佩珊都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张氏说完，便颓废的滑落在地，面容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无声的哭泣起来。
毁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毁了......所有的荣耀与美好的过去，都与自己再没有关系了
“你这个毒妇！心肠简直坏到了极点！”苏德浩闻言，又是暴怒道，随即上前死死的掐住张氏的脖子，看着张氏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胀红，心里一阵畅快之感。
“杀了我吧！这样就能为你的宝贝儿子报仇了哈哈哈哈！”张氏怒极反笑，状若癫狂般大笑起来，就像疯了一样，发髻尽散，妆容脏乱，完全看不出曾经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苏夫人形象。
张氏的笑声顿时提醒了苏德浩，于是苏德浩一把放开了张氏，张氏又因为被猛然放开而剧烈咳嗽起来。
“你想要死是么？呵呵，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意吗？我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去吗？活着，对你来说才是最大的痛苦......”苏德浩脸上流露出对张氏极其的厌恶之情，以至于连死去都认为对张氏是一种奢侈，他只想让她长长久久的活着，越长，越好。
听苏德浩这样说，张氏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恐惧，她知道苏德浩是一个怎样的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并且手段极其很辣，尽管他总喜欢在人们面前扮演一个温和德厚的老好人，可自己身为他的结发妻子，身为一个和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人，她怎么会不了解他？所以张氏感到害怕了，她害怕苏德浩真的会说到做到，让她生不如死！
“苏德浩！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你可以休了我！但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就将你这些年做的那些破事都说出去！你以为你的双手也是干干净净的么？哈哈哈，要是让那些官员、让陛下知道你干的那些破事，你会有什么下场吗？贿赂官员、贪赃枉法......要是我说出去了！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张氏大声威胁苏德浩道，却没有看见苏德浩眼里越来越烈的杀意
“你知道吗？兰儿......”苏德浩的面容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叫起了张氏的闺名，那模样，仿佛不是在叫一个杀了自己儿子的人，而是在叫自己的情人一般。
见苏德浩突然换了副脸色，张氏有些不适应，一脸呆滞问道：“什......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么？”
张氏闻言，陷入了深远长久的回忆之中，那段回忆里，有笑颜如花的少女，还有俊朗多才的少年
那年他们湖上初遇，她险些摔倒，他拥她入怀，她便摔进他柔情千种的眼眸，如陌陌春风，冰雪消融，她便再也无法忘记，一眼万年，便是如此。
再后来，便是天桥底下说书人说的折子戏一般，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喜结连理。
可后来的后来，一切都变得太快，她家道中落，他扶摇直上，她黯然神伤，他不再温柔如初，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便跌入谷底，粉身碎骨，无影无踪
“你说......你说因为我是你见过世界上最美的姑娘。你那个时候......不是骗我的对吗？至少从前，你还是爱过我的。”张氏抬起头，凄切看向苏德浩，多么听到苏德浩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即使是骗她的也好，有时候，女人不一定喜欢听真话，她们更喜欢能让她们快乐的话，即使她们知道那不过是谎言，可是曾经快乐，便已足够。
然而，当看见苏德浩慢慢摇了摇头的时候，张氏眼里最后的一点梦幻，都破碎开来。
“不，是因为我觉得你聪明，可是有时候，你太聪明，不知道该怎样掩饰你的聪明......就像刚才那样，如果你偷偷藏下我那些破事的证据，再用来威胁我，或许我还会忌惮一二，可惜，你太不聪明了......”苏德浩眼里不知是嘲讽还是愤怒，他淡淡道，本打算让张氏好过一点，可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了。
“你......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那日湖上，我遇见的不是你。”
“可惜，那就是我。”
“呵呵......我这一生，不过是个笑话，无所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张氏无所谓的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我要你说出苏乐瑶的下落，昨天你的手下把她掳走了，我要你立刻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地！或者怎样才能找到他们！”现在对苏德浩而言，不能再损失一个女儿了，况且还是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女儿。
张氏愣了愣，虽然不知道苏德浩在说什么，可是张氏还是能猜到，一定是苏乐瑶被掳走了，苏德浩怀疑自己，于是前来逼问。
哈！真是一件大喜事！终于有人收拾那个小蹄子了！
张氏正想说不知道，可她脑子一转，灵光闪现，这没准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呢？现在苏德浩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再与外界联系了，如果自己假装知道苏乐瑶的下落，然后与苏德浩谈条件，再伺机逃脱呢？
“说出来？我现在死路一条了，你觉得我会轻易告诉你么？”
苏德浩早就聊到了张氏会谈条件，于是毫不意外道：“什么条件？”
张氏使了个眼色，苏德浩便会意，弓下了身子，侧耳倾听，张氏这才往苏德浩那边凑了凑，悄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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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德浩抄了把长刀，怒气冲冲的一路冲进张氏的院子，丫鬟们第一次见苏德浩如此暴怒的样子，既不敢上前阻拦，也不敢出声通报，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路旁，任由苏德浩一路畅通无阻。
若是从前那个忠心耿耿的王嬷嬷还在的话，或许还有人阻拦一下苏德浩，可现在王嬷嬷也不在了，张氏身旁根本没有几个敢为她站出来一同对抗敌人的忠心奴仆。
“砰！”苏德浩一脚踹开张氏的房门，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力气是出奇的大，脆弱的木门瞬间分崩离析，一些木头四散飞溅，砸向张氏的饭桌。
“啊！”一个木头飞向张氏，打翻了张氏手里的瓷碗，碗里的粥顿时倾洒一地，张氏也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说！是不是你谋害了恒儿？又派人来抢尸体的？”苏德浩将剑直指着张氏，怒气腾腾道。
张氏先是愣了许久，尔后一脸僵硬问道：“老爷......你在说什么啊？”
“你别给我装傻充愣！白天刚刚问了你话，晚上苏府就遭了刺客，还意图偷走恒儿的尸体，你难道想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看着苏德浩那仿佛要吃了人的眼神，张氏心里不禁害怕到了极点，苏恒是自己杀的没错，可刺客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苏佩珊？苏佩珊说给四皇子写信求助，结果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无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招了！否则，以苏德浩的性格一定会宰了自己的，而且还会连累苏佩珊！
于是张氏强装淡定，洋装十分愤怒的模样，“老爷！你居然怀疑我？我可是恒儿的母亲！我怎么会下此毒手？”
“是，不过你只是主母，并不是亲生母亲。况且你也是乐瑶的主母，为什么你要屡次陷害她呢？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乐瑶身上有可能，那么发生在恒儿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你......”
“我突然想起来了......”苏德浩沉思片刻，突然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阴阳怪气道。
“什么？”张氏顿时提高了警惕，生怕苏德浩又回忆起什么东西来。
“撒谎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佩珊......你们两个人的叙述对不上，你说你和她在一起，她说她和丫鬟在一起，而且她也是昨天被传唤的。”
张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还怀疑佩珊？不！佩珊没有参与那件事！”
张氏急于证明苏佩珊的清白，于是心急口快，可却恰恰暴露了她隐藏在心里的秘密。
“那件事？哪件事？是杀恒儿的事，还是刺客的事......”苏德浩步步逼近张氏，想给张氏施加压力，让她尽早道出实情。
“没什么！我一时嘴快！”张氏依旧否认着，就是为了佩文和佩珊，她也得撑下去，不能说出真相！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去找佩珊！”苏德浩已经看出来了张氏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现在要做的就是再加几把火！
“不！我说！别把佩珊牵连进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张氏忙拉住苏德浩的衣袖，苦苦哀求道，眼里写满了痛苦与挣扎。
苏德浩见张氏这次的的确确是真情实感，于是坐下来，狠狠的瞪了张氏一眼，沉声道：“还不快快招来！”
“是我杀了苏恒，然后抛尸河中，刺客也是我雇来的，所有的事情，佩珊都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张氏说完，便颓废的滑落在地，面容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无声的哭泣起来。
毁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毁了......所有的荣耀与美好的过去，都与自己再没有关系了
“你这个毒妇！心肠简直坏到了极点！”苏德浩闻言，又是暴怒道，随即上前死死的掐住张氏的脖子，看着张氏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胀红，心里一阵畅快之感。
“杀了我吧！这样就能为你的宝贝儿子报仇了哈哈哈哈！”张氏怒极反笑，状若癫狂般大笑起来，就像疯了一样，发髻尽散，妆容脏乱，完全看不出曾经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苏夫人形象。
张氏的笑声顿时提醒了苏德浩，于是苏德浩一把放开了张氏，张氏又因为被猛然放开而剧烈咳嗽起来。
“你想要死是么？呵呵，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意吗？我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去吗？活着，对你来说才是最大的痛苦......”苏德浩脸上流露出对张氏极其的厌恶之情，以至于连死去都认为对张氏是一种奢侈，他只想让她长长久久的活着，越长，越好。
听苏德浩这样说，张氏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恐惧，她知道苏德浩是一个怎样的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并且手段极其很辣，尽管他总喜欢在人们面前扮演一个温和德厚的老好人，可自己身为他的结发妻子，身为一个和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人，她怎么会不了解他？所以张氏感到害怕了，她害怕苏德浩真的会说到做到，让她生不如死！
“苏德浩！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你可以休了我！但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我就将你这些年做的那些破事都说出去！你以为你的双手也是干干净净的么？哈哈哈，要是让那些官员、让陛下知道你干的那些破事，你会有什么下场吗？贿赂官员、贪赃枉法......要是我说出去了！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张氏大声威胁苏德浩道，却没有看见苏德浩眼里越来越烈的杀意
“你知道吗？兰儿......”苏德浩的面容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叫起了张氏的闺名，那模样，仿佛不是在叫一个杀了自己儿子的人，而是在叫自己的情人一般。
见苏德浩突然换了副脸色，张氏有些不适应，一脸呆滞问道：“什......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么？”
张氏闻言，陷入了深远长久的回忆之中，那段回忆里，有笑颜如花的少女，还有俊朗多才的少年
那年他们湖上初遇，她险些摔倒，他拥她入怀，她便摔进他柔情千种的眼眸，如陌陌春风，冰雪消融，她便再也无法忘记，一眼万年，便是如此。
再后来，便是天桥底下说书人说的折子戏一般，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喜结连理。
可后来的后来，一切都变得太快，她家道中落，他扶摇直上，她黯然神伤，他不再温柔如初，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便跌入谷底，粉身碎骨，无影无踪
“你说......你说因为我是你见过世界上最美的姑娘。你那个时候......不是骗我的对吗？至少从前，你还是爱过我的。”张氏抬起头，凄切看向苏德浩，多么听到苏德浩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即使是骗她的也好，有时候，女人不一定喜欢听真话，她们更喜欢能让她们快乐的话，即使她们知道那不过是谎言，可是曾经快乐，便已足够。
然而，当看见苏德浩慢慢摇了摇头的时候，张氏眼里最后的一点梦幻，都破碎开来。
“不，是因为我觉得你聪明，可是有时候，你太聪明，不知道该怎样掩饰你的聪明......就像刚才那样，如果你偷偷藏下我那些破事的证据，再用来威胁我，或许我还会忌惮一二，可惜，你太不聪明了......”苏德浩眼里不知是嘲讽还是愤怒，他淡淡道，本打算让张氏好过一点，可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了。
“你......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那日湖上，我遇见的不是你。”
“可惜，那就是我。”
“呵呵......我这一生，不过是个笑话，无所谓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吧。”张氏无所谓的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我要你说出苏乐瑶的下落，昨天你的手下把她掳走了，我要你立刻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地！或者怎样才能找到他们！”现在对苏德浩而言，不能再损失一个女儿了，况且还是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女儿。
张氏愣了愣，虽然不知道苏德浩在说什么，可是张氏还是能猜到，一定是苏乐瑶被掳走了，苏德浩怀疑自己，于是前来逼问。
哈！真是一件大喜事！终于有人收拾那个小蹄子了！
张氏正想说不知道，可她脑子一转，灵光闪现，这没准是自己的一个机会呢？现在苏德浩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再与外界联系了，如果自己假装知道苏乐瑶的下落，然后与苏德浩谈条件，再伺机逃脱呢？
“说出来？我现在死路一条了，你觉得我会轻易告诉你么？”
苏德浩早就聊到了张氏会谈条件，于是毫不意外道：“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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