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帮助少女的理由
放学后，比企谷收到栉田的消息，说是要在天台上见一面。
最近这种情况很少见呢。
以往比企谷经常会被栉田叫到天台或者其他偏僻的地方，听她咒骂发泄情绪，可自从游轮旅行回来之后，这样的事就急剧减少了，充其量也就是在聊天软件上发些牢骚。
总之，已经回到正常人的范畴。
不过这次应该不是重温旧梦，而是要谈论佐仓的事吧。
难道栉田成功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比企谷感觉自己好像是小瞧了她。
本来还以为她会和松下一样失败呢，现在看来还是栉田的社交能力比较高。
没办法，现充也是分等级的啊。
然而到了那边才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是想多了。
“那个阴沉的乳牛女！居然敢无视我！”
没想到一见面就犯老毛病了……果然还是失败了啊。
“比企谷，你听我说呀！”栉田气呼呼地道，“人家可是很亲切地向佐仓那家伙打招呼，还好心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可那个女人非但不领情，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真让人火大！”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想来具体过程就和松下那时候差不多吧。
这也难怪栉田那么生气，要是换成比企谷像那样在大庭广众下被女孩子拒绝，估计第二天他都不想来上学了。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见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栉田更加不满了。
“听着听着。”比企谷无奈地道，“毕竟这件事是我给拜托你，就算失败了我也会负起责任好好听你发牢骚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严格来说并没有拜托过，可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只会火上浇油，还是稍微忍一忍好了。
“真是的，你总是这样，干嘛要那么好……还有，谁说我失败啦！”
栉田先是小小地嘀咕了几句，紧接着又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就算我没有问出话来，可你别小看我的情报网哦，我可是找到了不少有关佐仓的情报。”
“……真的吗？”
对此比企谷表示怀疑，但姑且先看一看吧。
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栉田是在各个聊天群组里向朋友进行打听。
最后总结下来，大家对于佐仓的印象主要集中在三方面。
没朋友，没存在感，喜欢摄影。
所以说……这算哪门子的情报啊！
佐仓的那台数码相机几乎从不离身，傻瓜也能看出来她喜欢摄影了！
另外，没朋友和没存在感这两点就更不用提了，全都是一目了然的事。
比企谷不想就这样死心，再度翻了翻聊天记录。
可惜这些家伙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开始嘲笑起佐仓有多么阴沉，也就是在背后说坏话。
可恶，阴沉有什么不好！
虽然这些家伙的行为有点过分，但比企谷却是从中找到了一条有趣的信息。
有人说佐仓看起来和某个平面偶像长得有点像，不过这番话很快就被嘲笑声给盖过了。
偶像……吗？
从表面上看，佐仓确实是一名不起眼的女生，可这并不是说她的底子不好。
主要是她的发型把大部分脸都给挡住了，平时还一直驮着背，再加上那副土里土气的眼镜，这些严重拉低了她的眼中。
实际上，很多女孩子只要精心打扮一下，几乎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就好像《变身》里的那个吉田……咳咳，扯远了。
总之，比企谷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佐仓真的是偶像，碰巧学校里有粉丝发现了这点，那么寄出大量信件的行为也就能说得通了。
当然这只是猜想，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才行。
“栉田，有人说佐仓看起来像是某个偶像，你觉得如何？”
“唔嗯……其实，我早就有类似的想法了。”
本来比企谷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一声，没想到栉田居然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以前就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佐仓，可一直没找到机会去问。”
说着，栉田从比企谷手里拿回手机，在上面熟练地点了起来。
她应该是在搜索相关的照片吧。
可奇怪的是，等了好长时间栉田都没有展示成果，而且眉头还越皱越深。
“怎么了，是找不到吗？”比企谷忍不住询问。
“也不是啦……喏，看吧。”
栉田一脸不情愿地将手机屏幕转向比企谷，只见上面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元气女孩。
虽然这女孩没有戴眼镜，开朗的表情也和印象中的佐仓完全不一样，但只要稍微观察就不难发现，她们肯定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照片上的女孩摆出的动作，很明显是在刻意强调某个部位……实在难以想象会是那个腼腆的佐仓。
该说不愧是写真偶像吗，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无可挑剔啊。
“……好厉害。”
“哼！”
不知为何，栉田发神经似的狠狠踢了比企谷一下，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话说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这张照片甚至都不是他找到的！
唉，算了……起码栉田有帮忙找到线索，懒得去计较了。
“对了，这张照片上的人叫什么？”比企谷开口问道。
“咦？你看不出这是佐仓？”
“不是，我是说她的艺名。”
“欸，真意外。”栉田像是话里有话，“比企谷君，像你这样的男孩子竟然会不知道啊，还是说你在故意装傻呢？”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从来不买那种杂志的。”
相比起花钱看平面偶像的照片，比企谷宁愿多买几本轻小说看插画，反正二次元的瑟图一点也不差。
不如说二次元才是最棒的！
“切，谁知道真的假的。”
栉田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可最终还是详细解释起来……说起来也用不着相信吧？
“她叫做雫，是少年杂志的平面写真偶像，去年为止都经常出现在上面。”
“……少年杂志？”
听到这四个字，比企谷忍不住再看了一眼照片。
就这种前置装甲的暴露度，居然好意思说少年……啊，因为佐仓那时候还是中学生，所以说是少年？
唉……日本的少子化到底有多严重啊。
比企谷一边暗自感慨，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
既然已经确定佐仓的另一个身份是偶像，那么关于她被跟踪一事，确实很有可能是某个狂热的粉丝所为。
但是，这里面还有一处不自然的地方。
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粉的偶像是同一所学校的，就算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那也完全可以找过来打招呼啊。有必要用寄信这种方式吗？
除非……对方有什么理由不能直接接触佐仓。
这么说来，粉丝不一定就是学生啊。
比企谷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进入了误区，他一直以为那个跟踪狂会是某个学生，却是忽略了这所学校除了学生以外，还有广大的其他群体。
例如购物中心的商家，或者是保洁之类的工作人员。
这样就能解释对方为什么非得寄信了。
毕竟按照高育的规定，除了老师之外的成年人，非必要禁止和学生进行私底下的接触。
“怎么样？我提供的情报有用吗？”栉田的语气带着些许期待。
“……只能说有一点用。”
这可不是比企谷故意刁难，只是遵循了实事求是的精神。
最简单的莫过于直接说服佐仓，让她向校方说明情况，而现在只不过是稍微有了一点线索。
具体能不能找到，找到之后又如何交涉，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什么嘛！真小气……那至少履行一半的约定吧。”
“一半？”
这下比企谷听不懂了。
他记得和栉田的约定是叫名字……难道只叫一半？
那是叫‘八’还是叫‘幡’啊？
……总觉得无论哪个都很蠢。
好在栉田的脑回路还不至于如此清奇，她望了比企谷一眼，接着忽然迈开脚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咦？干什……”
比企谷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栉田却是踮起脚尖，将手贴在他的胸前，完全堵住了退路。
“八幡。”
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私底下的时候，我能这么叫你吗？”
栉田身上散发着一股既甜美又危险的味道，仿佛能够一把抓住人的心脏，再让对方亲手供奉出来。
简直就是魔女的低语。
“……随便你。”
比企谷本以为自己能够心如止水，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动摇了。
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抵抗了！
“呵呵，八幡。”栉田浅浅地笑着，“八幡……八幡……好奇怪的名字呢！”
“这种事用不着你说。”
托父母起了这个名字的福，比企谷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十分特别，否则也不可能会和那位武神同名，因此经常做出许多蠢事来。
害得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些羞耻的记忆。
“八幡，接下来你就要去找出那个跟踪狂，然后把那家伙赶出学校，对吧？”栉田笑呵呵地道。
“怎么可能……”
比企谷不太明白，自己在栉田的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搞得他好像是龙园那样的不良？
他才不会随随便便做出这种事啊！
“我只是想和对方谈一谈，劝他罢手而已。”
“真的吗？”栉田毫不掩饰怀疑之色，“可要是那个家伙不听呢？还是说你又要兜回圈子，想办法去说服佐仓？”
“……到时候再说。”
“真是的，你这只是在逃避吧。”
栉田苦笑着叹了口气，接着脸上却是露出一丝不安。
“那个……八幡，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啊？”
“就是……”
感觉上栉田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可她似乎无论如何都想问个清楚，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你为什么会对佐仓的事那么上心呢？难道只是因为同班的关系吗？还是身为学生会的一员，无法看着有困难的学生不管？”
话虽如此，后面两句栉田肯定是不相信的吧。
之所以特意讲出来，更像是主动在帮比企谷找理由……奇怪，有这个必要吗？
“你说的统统都不对，我只是欠了佐仓一个人情。”
“欸？人情？”
虽然没有直说，但栉田的表情就像是一副‘快告诉我详情’的样子。
……真麻烦。
抱怨归抱怨，可好歹栉田提供了不少帮助，而且也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
比企谷将优待者考试时发生的事简要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栉田不禁笑出声来：“呵呵，龙园还真是个傻瓜，难怪一直以来都被八幡耍得团团转。”
“……我劝你们最好别小看他。”比企谷提醒道。
“没关系啦。”栉田毫不在意，“反正主意是堀北想的，到时候失败也是那家伙倒霉。”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还是不怎么样啊。
不过，像这样肯合作就已经很难得了，一时半会儿没必要强求太多。
“可是啊，我还是不理解呢。”
接着，栉田又如此说道：“就算你说欠了佐仓的人情，可我听下来她也没做什么吧？顶多就是稍微借了一小会手机……八幡，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怎么，你在担心我？”比企谷故意打趣。
然后他就被栉田狠狠瞪了一眼。
“废话！那可是跟踪狂啊，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
“……不好意思。”
居然还被发火了……稍微有点可怕。
“怎么说呢。”比企谷摸摸脑袋，“只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不还不舒服罢了，和佐仓没太大的关系。”
“真是的，你这说法也太别扭了吧。”
栉田看起来还是不太能够接受。
“人家佐仓说不定只是随手借给你，根本没想过要你还人情吧，就你还傻乎乎地记着这种小事，她肯定早就忘记了，所以就算遇到跟踪狂也没想过向你……啊。”
话说到一半，栉田忽然愣住了。
紧接着，她的脸上慢慢浮现出非常复杂的表情。
“那个……八幡。”
“嗯？”
“……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你是不是……算了。”
栉田好几次欲言又止，看得比企谷都快难受死了。
“你有话就说啊？”
事到如今，没必要再有什么顾虑了吧。
可这回栉田铁了心似的，像是戴上面具一般露出虚假的笑容……这副样子真是好久没见到了啊，至少私底下是这样。
“真的没关系啦，我只是偶然想到一些无聊的事，用不着在意！”
“这样啊……”
直到最后，栉田还是没有说出她未曾说出口的事情。
比企谷找不到插手的理由，只能干脆地放弃。
究竟是什么呢……或许并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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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比企谷经常会被栉田叫到天台或者其他偏僻的地方，听她咒骂发泄情绪，可自从游轮旅行回来之后，这样的事就急剧减少了，充其量也就是在聊天软件上发些牢骚。
总之，已经回到正常人的范畴。
不过这次应该不是重温旧梦，而是要谈论佐仓的事吧。
难道栉田成功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比企谷感觉自己好像是小瞧了她。
本来还以为她会和松下一样失败呢，现在看来还是栉田的社交能力比较高。
没办法，现充也是分等级的啊。
然而到了那边才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是想多了。
“那个阴沉的乳牛女！居然敢无视我！”
没想到一见面就犯老毛病了……果然还是失败了啊。
“比企谷，你听我说呀！”栉田气呼呼地道，“人家可是很亲切地向佐仓那家伙打招呼，还好心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可那个女人非但不领情，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真让人火大！”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想来具体过程就和松下那时候差不多吧。
这也难怪栉田那么生气，要是换成比企谷像那样在大庭广众下被女孩子拒绝，估计第二天他都不想来上学了。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见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栉田更加不满了。
“听着听着。”比企谷无奈地道，“毕竟这件事是我给拜托你，就算失败了我也会负起责任好好听你发牢骚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严格来说并没有拜托过，可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只会火上浇油，还是稍微忍一忍好了。
“真是的，你总是这样，干嘛要那么好……还有，谁说我失败啦！”
栉田先是小小地嘀咕了几句，紧接着又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就算我没有问出话来，可你别小看我的情报网哦，我可是找到了不少有关佐仓的情报。”
“……真的吗？”
对此比企谷表示怀疑，但姑且先看一看吧。
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栉田是在各个聊天群组里向朋友进行打听。
最后总结下来，大家对于佐仓的印象主要集中在三方面。
没朋友，没存在感，喜欢摄影。
所以说……这算哪门子的情报啊！
佐仓的那台数码相机几乎从不离身，傻瓜也能看出来她喜欢摄影了！
另外，没朋友和没存在感这两点就更不用提了，全都是一目了然的事。
比企谷不想就这样死心，再度翻了翻聊天记录。
可惜这些家伙说着说着话题就歪了，开始嘲笑起佐仓有多么阴沉，也就是在背后说坏话。
可恶，阴沉有什么不好！
虽然这些家伙的行为有点过分，但比企谷却是从中找到了一条有趣的信息。
有人说佐仓看起来和某个平面偶像长得有点像，不过这番话很快就被嘲笑声给盖过了。
偶像……吗？
从表面上看，佐仓确实是一名不起眼的女生，可这并不是说她的底子不好。
主要是她的发型把大部分脸都给挡住了，平时还一直驮着背，再加上那副土里土气的眼镜，这些严重拉低了她的眼中。
实际上，很多女孩子只要精心打扮一下，几乎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就好像《变身》里的那个吉田……咳咳，扯远了。
总之，比企谷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佐仓真的是偶像，碰巧学校里有粉丝发现了这点，那么寄出大量信件的行为也就能说得通了。
当然这只是猜想，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才行。
“栉田，有人说佐仓看起来像是某个偶像，你觉得如何？”
“唔嗯……其实，我早就有类似的想法了。”
本来比企谷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了一声，没想到栉田居然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以前就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佐仓，可一直没找到机会去问。”
说着，栉田从比企谷手里拿回手机，在上面熟练地点了起来。
她应该是在搜索相关的照片吧。
可奇怪的是，等了好长时间栉田都没有展示成果，而且眉头还越皱越深。
“怎么了，是找不到吗？”比企谷忍不住询问。
“也不是啦……喏，看吧。”
栉田一脸不情愿地将手机屏幕转向比企谷，只见上面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元气女孩。
虽然这女孩没有戴眼镜，开朗的表情也和印象中的佐仓完全不一样，但只要稍微观察就不难发现，她们肯定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照片上的女孩摆出的动作，很明显是在刻意强调某个部位……实在难以想象会是那个腼腆的佐仓。
该说不愧是写真偶像吗，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无可挑剔啊。
“……好厉害。”
“哼！”
不知为何，栉田发神经似的狠狠踢了比企谷一下，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话说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这张照片甚至都不是他找到的！
唉，算了……起码栉田有帮忙找到线索，懒得去计较了。
“对了，这张照片上的人叫什么？”比企谷开口问道。
“咦？你看不出这是佐仓？”
“不是，我是说她的艺名。”
“欸，真意外。”栉田像是话里有话，“比企谷君，像你这样的男孩子竟然会不知道啊，还是说你在故意装傻呢？”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我从来不买那种杂志的。”
相比起花钱看平面偶像的照片，比企谷宁愿多买几本轻小说看插画，反正二次元的瑟图一点也不差。
不如说二次元才是最棒的！
“切，谁知道真的假的。”
栉田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可最终还是详细解释起来……说起来也用不着相信吧？
“她叫做雫，是少年杂志的平面写真偶像，去年为止都经常出现在上面。”
“……少年杂志？”
听到这四个字，比企谷忍不住再看了一眼照片。
就这种前置装甲的暴露度，居然好意思说少年……啊，因为佐仓那时候还是中学生，所以说是少年？
唉……日本的少子化到底有多严重啊。
比企谷一边暗自感慨，一边思考接下来的事。
既然已经确定佐仓的另一个身份是偶像，那么关于她被跟踪一事，确实很有可能是某个狂热的粉丝所为。
但是，这里面还有一处不自然的地方。
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粉的偶像是同一所学校的，就算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那也完全可以找过来打招呼啊。有必要用寄信这种方式吗？
除非……对方有什么理由不能直接接触佐仓。
这么说来，粉丝不一定就是学生啊。
比企谷突然察觉到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进入了误区，他一直以为那个跟踪狂会是某个学生，却是忽略了这所学校除了学生以外，还有广大的其他群体。
例如购物中心的商家，或者是保洁之类的工作人员。
这样就能解释对方为什么非得寄信了。
毕竟按照高育的规定，除了老师之外的成年人，非必要禁止和学生进行私底下的接触。
“怎么样？我提供的情报有用吗？”栉田的语气带着些许期待。
“……只能说有一点用。”
这可不是比企谷故意刁难，只是遵循了实事求是的精神。
最简单的莫过于直接说服佐仓，让她向校方说明情况，而现在只不过是稍微有了一点线索。
具体能不能找到，找到之后又如何交涉，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什么嘛！真小气……那至少履行一半的约定吧。”
“一半？”
这下比企谷听不懂了。
他记得和栉田的约定是叫名字……难道只叫一半？
那是叫‘八’还是叫‘幡’啊？
……总觉得无论哪个都很蠢。
好在栉田的脑回路还不至于如此清奇，她望了比企谷一眼，接着忽然迈开脚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咦？干什……”
比企谷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栉田却是踮起脚尖，将手贴在他的胸前，完全堵住了退路。
“八幡。”
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私底下的时候，我能这么叫你吗？”
栉田身上散发着一股既甜美又危险的味道，仿佛能够一把抓住人的心脏，再让对方亲手供奉出来。
简直就是魔女的低语。
“……随便你。”
比企谷本以为自己能够心如止水，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动摇了。
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抵抗了！
“呵呵，八幡。”栉田浅浅地笑着，“八幡……八幡……好奇怪的名字呢！”
“这种事用不着你说。”
托父母起了这个名字的福，比企谷小时候一直以为自己十分特别，否则也不可能会和那位武神同名，因此经常做出许多蠢事来。
害得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些羞耻的记忆。
“八幡，接下来你就要去找出那个跟踪狂，然后把那家伙赶出学校，对吧？”栉田笑呵呵地道。
“怎么可能……”
比企谷不太明白，自己在栉田的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搞得他好像是龙园那样的不良？
他才不会随随便便做出这种事啊！
“我只是想和对方谈一谈，劝他罢手而已。”
“真的吗？”栉田毫不掩饰怀疑之色，“可要是那个家伙不听呢？还是说你又要兜回圈子，想办法去说服佐仓？”
“……到时候再说。”
“真是的，你这只是在逃避吧。”
栉田苦笑着叹了口气，接着脸上却是露出一丝不安。
“那个……八幡，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啊？”
“就是……”
感觉上栉田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可她似乎无论如何都想问个清楚，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你为什么会对佐仓的事那么上心呢？难道只是因为同班的关系吗？还是身为学生会的一员，无法看着有困难的学生不管？”
话虽如此，后面两句栉田肯定是不相信的吧。
之所以特意讲出来，更像是主动在帮比企谷找理由……奇怪，有这个必要吗？
“你说的统统都不对，我只是欠了佐仓一个人情。”
“欸？人情？”
虽然没有直说，但栉田的表情就像是一副‘快告诉我详情’的样子。
……真麻烦。
抱怨归抱怨，可好歹栉田提供了不少帮助，而且也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
比企谷将优待者考试时发生的事简要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栉田不禁笑出声来：“呵呵，龙园还真是个傻瓜，难怪一直以来都被八幡耍得团团转。”
“……我劝你们最好别小看他。”比企谷提醒道。
“没关系啦。”栉田毫不在意，“反正主意是堀北想的，到时候失败也是那家伙倒霉。”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还是不怎么样啊。
不过，像这样肯合作就已经很难得了，一时半会儿没必要强求太多。
“可是啊，我还是不理解呢。”
接着，栉田又如此说道：“就算你说欠了佐仓的人情，可我听下来她也没做什么吧？顶多就是稍微借了一小会手机……八幡，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怎么，你在担心我？”比企谷故意打趣。
然后他就被栉田狠狠瞪了一眼。
“废话！那可是跟踪狂啊，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
“……不好意思。”
居然还被发火了……稍微有点可怕。
“怎么说呢。”比企谷摸摸脑袋，“只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不还不舒服罢了，和佐仓没太大的关系。”
“真是的，你这说法也太别扭了吧。”
栉田看起来还是不太能够接受。
“人家佐仓说不定只是随手借给你，根本没想过要你还人情吧，就你还傻乎乎地记着这种小事，她肯定早就忘记了，所以就算遇到跟踪狂也没想过向你……啊。”
话说到一半，栉田忽然愣住了。
紧接着，她的脸上慢慢浮现出非常复杂的表情。
“那个……八幡。”
“嗯？”
“……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你是不是……算了。”
栉田好几次欲言又止，看得比企谷都快难受死了。
“你有话就说啊？”
事到如今，没必要再有什么顾虑了吧。
可这回栉田铁了心似的，像是戴上面具一般露出虚假的笑容……这副样子真是好久没见到了啊，至少私底下是这样。
“真的没关系啦，我只是偶然想到一些无聊的事，用不着在意！”
“这样啊……”
直到最后，栉田还是没有说出她未曾说出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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