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_抓个少女做狐后
笔趣阁 > 抓个少女做狐后 > 第九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九章

  “常家的老爷?”

  姜小豆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皮包骨惨兮兮的常大老爷,咂嘴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好好的养什么外室,这下好了,自儿正经的夫人弄丢了不算,还把自己的一条小命也一并给搭上了!”

  阿桑眉间微锁,缓缓说道“如果他是常家大老爷的话,一切似乎也都说的通了。他新进府的外室便是妖,常家那么多条人命便是折在那妖邪的手中,那妖邪先是控制了常家的大老爷,后又假借着老爷的名义,大张旗鼓的招七月出生的伙计,如今常家上下皆是那妖邪做主,自是不需要大老爷这颗棋子,于是它将常家大老爷囚在地下,不管生死。”

  姜小豆点点头,愤愤道“那妖邪手段残忍,心思歹毒,那么多条人命全折在它手中!也不知是什么妖,为了自己这样不择手段!”

  阿桑缓缓道“恶鼐阵以木灵维持运转,惑乱常家的应当是木妖无疑。”

  姜小豆愤愤道“木妖手段残忍,心思歹毒,咱们赶紧找到常家大夫人,晚了,说不定就跟他们一样,变成残魂一个,等九莨回来,咱们真就没脸交代了!”

  夜炀漫不经心把玩着自己的长发,似笑非笑道“常家你们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这大半夜的,半点线索都没有,你要去哪里找?”

  “咳......这.......”

  “若说线索,我这儿倒是有一条。”

  姜小豆双眼一亮,满怀期待的看向阿桑,一向从容淡定,不为世间所动的阿桑被她两个大眼珠子一瞅心中止不住打鼓,脸上莫名一烧,夜炀冷哼一声,斜斜的倚在一旁的槐树上。

  阿桑清了清嗓子,故作沉声道“自从到了落仙镇,我便一直在意一件事情。”

  “虽不知原由,但我总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身旁木林一瞬一息,盛败衰弱的变化。自打我进了落仙镇,便发觉落仙镇中的木林正在迅速的衰弱,败落。有的短短几日便成了枯木,有的一夜之间没了生机。如今已是深秋,树木枯死是常有的,所以并没有引起众人的重视。”

  “而最近,不止是普通的木林,就连一些已有灵力,即将幻化成人的木灵都无故的被夺去灵力和生机,我想这定是被人故意为之,而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定不是正道中人。只是,不管这人是谁,与我无关,我便无心去管,但是,现在.............”

  阿桑看了看姜小豆,浅笑道“常家大老爷身上的妖气不浅,若非有人刻意将妖气压制在他体内,咱们一入常府便会察觉到他,根本无需费这般力气。如今有他在,我想我知道那位消失不见的常家大夫人现在身在何处!”

  是夜,秋风冷冽,莹莹月色洒在阴沉的云翳上,城外的茅草房,张二狗正坐在门外刷碗,面前依旧温热的木桶内散发出藕粉子汤香甜的味道,房中时不时传出老人受寒咳嗽的声音,他看了看身旁正在熬药的炉子,忧心忡忡的长叹一声。

  本来家中就难过,自己那刻薄的嫂子又来家中大闹一场,不但自己挣的那几个铜板被搜刮了去,就连豆哥给的药钱也一并被抢了去,眼看着要入冬了,房中囤积的藕也不多了,这天寒地冻的没了生机,要如何活啊!

  张二狗长长一叹,心中一边挂心自己那病重的老父亲,一边懊恼自己过于无用,当他清洗完木桶准备回屋的时候突然听见莲池中有异常的水声传来,他闻声心中一喜,左手拿起渔网,右手持着木棍,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寻声走去。

  这异常的水声大多是误闯的野鸭水鸟发出的动静,如今镇子上的人都不喜食用圈养的牲畜,野味的价格一日比一日高,自己眼下正愁着没有生计,若是抓住了肥硕的野鸭水鸟,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贴补贴补家用。

  “咚!这................”

  张二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木棍“咚!”的一声摔落一旁,原本空荡荡凋零的莲池现下又举起了硕大的花冠,满池怒放的莲花在黑夜中闪烁着循例的色彩。

  池中的莲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花苞从水下“哗哗”冒出头来,在秋风中迫不及待的开放,而花冠开放不过片刻花瓣便凋零败落,只剩下青嫩的莲蓬举在空中。

  张二狗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哎呦一声痛呼后晕沉沉的脑瓜终于清醒过来,眼前的莲池中又呈出一片凋零残败的情景,但不同的是,池中举了许多圆鼓鼓青嫩可口的莲蓬。

  “这......是真的!”

  看着自己手中刚刚从淤泥中摸出的一截莲藕,他心中雀跃不止,欢呼之后忽想起什么,又上了岸,跪在莲池前又是磕头,又是拜谢。

  然而在不远处的云翳中,有三个挺拔的身影踏云而立,衣带飞扬,凌空无惧。

  “果然...........”

  阿桑逡巡四周,转眸对姜小豆笑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常家大夫人和那木妖就在这儿附近。”

  刚刚亲眼瞧见莲池新生变化的姜小豆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道“难怪今日见了张二狗后你便一直心事重重,原是在意了他说的莲池怪事。”

  “是的,当他说自家莲池中又举了一些新藕时我便觉得奇怪,落仙镇中的花草树木都被强行吸取夺去了生机,怎么就他家的例外,得了新藕就罢,新藕成长的速度也太迅速了些,一日光景就满了池子,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如今已是深秋,再加上有人故意吸噬木林灵气,那莲池根本就不可能再现生机,除非.......这儿附近有什么东西.............”

  “在我进入常家见到恶鼐阵后,我便一直在想,常家的恶鼐阵是来强行吸噬附近的孤魂野鬼的地儿,但拘囚那些魂魄之后,进行剥离三魂七魄的地方又在何处?常家囤积魂魄可以,但剥离三魂七魄,需要极清净的地方,常家阴气再重终归是人族的地盘,不方便,我料定了那木妖定会择一个无人的地儿,只是不知会在哪里。”

  “张二狗出现的很及时,我察觉出他口中的莲池异象绝非不是偶然后,偷偷在他木桶里放了一截木枝,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我能察觉出他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异常。”

  姜小豆道“所以那木妖一定就在附近行事,就因为她,这满池的残根才会逆天生长!”

  阿桑点了点头,他指着身旁那个浮在空中依旧昏迷的常家大老爷,续儿说道“这周围一定有障眼阵法,幸好咱们带来了他,顺着他身上的妖气,我想我们很快便能找到那木妖的藏身之处了。”

  姜小豆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如此甚好,常家的妖气并不混杂,想必只有一个妖,常家大夫人定是被那木妖所抓,待我找到木妖,定把它的老根给撅折了!”

  阿桑点了点头,伸手在常老爷身上凭空一拉,压制在他体内的妖气瞬间被牵引出来,阴冷的妖气从他身上慢慢渗出,那股妖气逆着秋风一路向东飘去,阿桑淡然一笑随着那妖气飞身追去。

  姜小豆立在云层中低眸看了看正在冰冷池水中采摘莲藕的张二狗,微微一叹,悄悄的从袖中掏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扔进了岸边被采摘下来的莲藕堆里。

  “愚蠢!”

  她的小动作被身后的夜炀瞧个正着,夜炀冷哼一声,甩袖飞去,耷在一旁的宽袖中悄无声息的落下一颗小小的药丸,那药丸不偏不倚正巧落在茅屋前正在煎药的药罐子里,不温不火的药罐子中突然咕噜咕噜沸腾起来,滚滚白雾争先恐后的从罐中飘出。

  张二狗听见动静忙将药罐子从火上撤下,小心翼翼的把汤药倒进碗中,他深吸一口气,嗅着从罐中飘散而出的浓郁药香,心中暗暗道“奇怪,今日这药香怎么与往日不同,只单单闻上一闻便觉得身上精神一阵,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我明明买的是最便宜的药.......难道郎中抓错了........真是怪道!”

  姜小豆三人顺着那阴冷的妖气逆着秋风向东追去,不过百里,那妖气便停滞不前在原地徘徊,然而眼前却是一个悬崖荒地,莫说妖影了,就是妖气都寻不到半缕。

  “莫不是找错了地方..............”

  话还不曾说完,姜小豆只觉眼前骤然一花,回过神来,只见阿桑与夜炀正站在离自己较远的地方,而且她面前的一块大石不知何时已经被人震碎成粉末。

  “你们干嘛离我这么远?”

  然而两人并没有回应姜小豆,姜小豆上前一步,他们便满是警戒的向后退一步,就连看向姜小豆的目光也复杂的让人害怕。

  “你们..................”

  没等姜小豆问出心中的疑惑,她眼前突然一黑,脚下猛然失重,整个人犹如坠入深渊一样难受,更重要的是,她虽是什么也看不到,但却清晰的感受到身上渐渐传来的痛楚,好似有人在对自己拳打脚踢似得。

  她不断挣扎想要逃离眼前的黑暗,耳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声音轻如细风,柔似暖阳,在她耳畔来回徘徊

  自从那声音出现后,姜小豆心中的慌乱慢慢的平静下来,随之而来的困意让她逐渐失去意识

  在那梦里她看见了漫天大雪,听见了人们的欢歌笑语,以及那场她期待多年的初雪盛宴,盛宴上高朋满座,入目皆是美酒佳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一声声亲切的呼唤中慢慢的走进那场盛宴

  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境,但这场盛宴她早已梦过无数次,像眼前这样真实的梦境还真是头一次,即便知道是梦,她也想冒险留下,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再次见到她想见的人

  “你可总算来了,快尝尝,这可是刚出窖的糯米甜酒,专门为你留的!”

  有人上前迎她,给她端了一杯酒。

  清冽的酒香从杯中弥漫开来,她痴痴的看着那个递酒给她的人,这么些年,他在她的梦里一直都是板着脸,冷如冰块,她还是头一次在梦里看见他笑,他的笑....就像以前一样

  “好好的哭什么?是不是不喜欢这酒了!”

  姜小豆摇了摇头,慌忙擦去泪水,端起杯子便喝了一大口。

  只是奇怪的是,这酒明明闻着香甜,为何喝起来却满腔腥涩,让人干呕的难以下咽。

  姜小豆垂眸看向手中的酒盏,只见那盏里并没有盛放什么香酒,那剩下的半盏明明是殷虹的鲜血。

  姜小豆心中骤然一沉,她抬眸看去,眼前早已没了盛宴,只有残桌断凳,满地狼藉,盛宴被血泊所浸,在那刺眼的血泊之中,她又看到了那个身穿华服,笑容疯狂的女人。

  “小妹!”

  “姜小豆!”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在她耳畔响起,已经陷入沉睡中的姜小豆猛然清醒过来,随着她的清醒,她眼前的黑暗迅速消失,她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犹如坠河之人重获新生一般。

  待她缓过神来,只见四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激烈打斗的痕迹,而她也是腰酸背疼,身上多处伤痕

  “我这是............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一抬眸,只见夜炀和阿桑就站在她面前,而且两人面色不善,似对她多有敌意,更要命的是,阿桑和狐王两人,竟然衣衫褴褛,脸上胳膊上,多有勒痕淤青,像是被人暴揍了一顿似的

  “奇怪!你们怎么..........”

  “你可总算醒过来了!”

  不等姜小豆说完,夜炀便咬牙切齿的走了过来,姜小豆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没等躲开,便被夜炀伸腿踹了个正着。

  “夜炀你!”

  待她回头只见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多了几道狰狞的抓痕,就连离她最近的磐石和树木也被无辜受难,磐石工整的碎成了两半,粗壮的树木被拦腰折断,顺着斜坡滚去了崖下。

  姜小豆看着眼前的狼狈,心中既是疑惑,又有些害怕。

  “还敢反抗!”

  空旷的断崖上骤然风声大作,夜炀负手站在崖前,红衣妖治,随风蹁跹,挺拔的背影散发着王者睥睨天下的威严。

  他紧紧的盯着姜小豆,邪魅的眸中一片冰冷。

  “你到底怎么了?”

  姜小豆虽是觉得,他像是看着自己又像不是看着自己,虽是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但这样杀气腾腾的看着她,她心里自是有些发毛。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

  “无知鼠辈,竟敢暗中算计本座,胆子不小嘛!”

  月光下那火红的面具上散发出摄骨的冷意,被这铺天盖地笼来的无形威严压着,姜小豆心中打起了乱鼓。

  她虽然不知夜炀突然发威的原由,但明白夜炀是一个心狠手辣,能动手绝不动脑的缺心眼二货,甭管什么原因,只要他出手向自己发难,依着那不死不休的性子,就是有阿桑一起帮着,自己怕是也难逃生机。

  她强行压制了自己上下打颤的牙门,强笑一声道“你.....你在说什么呢........”

  “还不现身,找死!”

  话音刚落,只见一团火焰凭空而出,那冲天的炙热带着浓浓的杀意向姜小豆面门冲去。

  “你来真的!”

  “小豆,别躲!”

  阿桑突然出声,姜小豆不明其意,就这一瞬间的愣神,火球已到她的身边,她失去了最佳的逃生机会。

  “啊!”

  “啊!........嗯?”

  两声凄惨的哀嚎一前一后接替响起,姜小豆察觉不对,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摸了摸胳膊,掐了掐腿,火辣辣的疼痛从腿上清晰的传来,她看了看完好无损的自己,以及身后在火焰中挣扎打滚的人,脑中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

  火球明明落在了她的身上,但她却毫发无损?

  夜炀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不屑的瞅了她一眼,冷哼道“真是愚蠢,被人附身了,还浑然不知!”

  “附身?”

  姜小豆摸了摸依旧发冷的后脑勺,满眼疑惑的看向一旁走来的阿桑。

  阿桑冲她点了点头,对夜炀抬手作揖道“多谢狐王出手相救!”

  “什么附身?到底怎么回事?”

  阿桑指着火团中挣扎惨叫的人道“是木妖的分枝化形,应当是趁你不注意时附在你身上的,这木妖不但狡猾还狠毒,刚才抢夺了你的肉身后,对我们只攻不守,还想利用自戕来重伤我们,幸亏狐王及时叫醒你,而且刚刚那木妖的分身又有了动作,若非狐王发现及时,它很有可能会再次压制你的意识,抢夺你的肉身!”

  姜小豆看了看身旁破碎的磐石,和地上那道狰狞的抓痕,心中忍不住发杵,自己向来是个大意的,千想万想就是没想过那木妖会这样狡猾,竟然利用分身来搞偷袭,真是卑鄙至极!

  她拍了拍依旧发麻的屁股,忍不住向夜炀埋怨“虽然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您老人家能不能温柔一下,直接上脚是不是不好,再说了,你那么大一团火焰直接就向我撞过来,是,是没伤到我,但也吓到我了,万一我要是背过气去,你还要不要找九莨了,我拜托你,下次能不能........哎我还没说完呢!”

  不等姜小豆说完夜炀骤然腾空而起,只剩她一人在原地念念叨叨,与此同时阿桑也腾空飞起,见姜小豆依旧站在那里,阿桑急道“小豆,上来!”

  “嗯?”

  “轰轰轰!”

  不等姜小豆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大地震动,漫天尘土飞扬,巨大的石块滚落悬崖,粗壮的树木毫无生机的倒在一旁,大地变成了龟裂状,裂开了狰狞瘆人的口子。

  “咚咚咚!”

  地下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似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正要从地下冲出来。

  “小豆,危险!”

  姜小豆一转身正准备飞离这危险的地带,谁知足下却猛地一顿,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因重心不稳,摔坐在动荡不安的地上。

  “该死!”

  原来不知何时地上生出了许多细小结实的藤蔓,而姜小豆的双脚被那藤蔓缠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阿桑召唤出那三只残魂,将手中那一直昏迷不醒的常家大老爷交于他们,快速的从空中坠落下来“小豆!”

  姜小豆被困动弹不得,见阿桑冲了过来,心中骤然一喜。

  “阿桑!”

  “唰!”

  当阿桑的身影已经到她面前的时候,一道绯红的火光从天而降,那道火光紧紧的缠在她腰间,像是拔萝卜一样奋力向上一拔,缠绕在她脚上的藤蔓在大力的拉扯下被连根拔起。

  “阿桑!”

  她被人扯飞的瞬间阿桑已经冲到了她面前,两人之间进行了一次完美的错过,在她离开的瞬间,大地裂开了大口子,阿桑收不住脚下依旧前进的势头,一股脑的冲进了裂开的地缝中。

  姜小豆被那绯红的火光甩到了半空中的云端上,“咚!”的一声跌坐在那红衣的身旁,她不顾疼痛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眼看着那抹蓝衣一头扎进那狰狞的地缝中。

  “你!你为何不救他!”

  面对她的怒气质问,夜炀则是漫不经心的摇了摇手,缓缓说道“别激动,这等小妖还伤不了那木头。”

  “说的轻松,万一......”

  “那木头虽说是有些不济,但好歹也在本座手下过了几招,他究竟如何,本座心里明白,不会有事的,再说”

  夜炀慢慢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腰间的绯色火鞭道“若非本座,你现下可就掉进那地缝中了。”

  “也对,这确实该谢......少扯开话题,你害惨了阿桑!”

  夜炀冷冷的看着姜小豆,话音一沉道“他姓什么?”

  “姓姜。”

  “跟本座是何关系?”

  “没关系..............”

  “既不同宗,又无关系可言,本座为何要救他。”

  “..............................”

  姜小豆指着自己道“我也姓姜,也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你为什么要救我?”

  秋风性冷,云逸飘扬,几只肥硕的老斑鸠扯着嗓子从两人身旁飞过,夜炀错过她质问的目光,月光洒在火红的面具上闪动着异样的色彩。

  “咳..........因为本座闲的慌!”

  “轰轰轰!”

  一颗参天古树破土而出,粗壮蜿蜒的树根拔地而起,峥嵘茂盛的枝头在风中簌簌发颤,在它出现的同时,腥恶的血味倏然弥漫在冷冽的风中,它见姜小豆和夜炀都飞身在半空中不肯下来,急的枝叶打颤,不时仰天嘶吼。

  夜炀低眸看向那不断挣扎嘶吼的木妖,揶揄道“没想到竟是一株槐树精,瞧这腰身芳龄应当刚刚及笄,只是如此披头散发,横冲直撞,真是太失礼了!”

  姜小豆心不在焉的跟在一旁附和“嗯嗯!这长相确实是槐树精不错,可这状态怎么瞧都觉的像是暴走的野兽..........什么芳龄!都都什么时候了,你现在不是应该考虑我们怎么打败它将阿桑救出来吗!”

  她跳下云头,举着燧木钗费力一挥,熊熊烈火如断堤之水从钗下涌出,铺天盖地的火光向那嘶吼的槐树精冲去。

  “任凭你再难缠,终其根本,你也不过是块木头,一把火的事儿!”

  “吼!”

  槐树精挥舞着巨大粗壮的树枝奋力一躲,险险躲过那漫天杀气的的火焰,然而本就支离破碎的悬崖经不住姜小豆这奋力一击,只听一声巨响,悬崖上被她生生削去了一半。

  夜炀倚在一旁摇头咂嘴“啧啧啧!这么好的招式,让你用的稀碎!”

  姜小豆挥舞着那滚烫的燧木钗,一团团火焰从钗下迸出,听见云端上传来的咂嘴声,额间青筋猛地一跳,十分不悦的冷嘲道“是啊!小人学艺不济,尊贵的狐王大人,您还是离远一些,若是误伤了,小人可就真成了罪人了!”

  “嗯!说的也是!”

  夜炀点点头,煞有其事的将脚下的云层升了又升,似乎真怕姜小豆误伤了自己。

  “可恶!”

  姜小豆心火一起,手下动作更加敏捷了,数道火光如脱弦之箭冲向那槐树精,木妖天生怕火,它处处躲闪,但仍躲不过那漫天的火光伤,几招之后身上便火光四起,自燃起来。

  夜炀端站在云头上,饶有兴趣的看姜小豆挥舞着燧木钗对抗木妖,身旁一直昏迷不醒的常老爷突然开口喃喃一句:

  “..........怜..儿.......”

  夜炀猛然回头,见常老爷扔在昏迷中。便问守在一旁的三只残魂道“喂!这常家老爷方才可是说了什么?”

  那三只残魂也没有听清常家老爷说了什么,但又怕狐王怪自己无能,慌忙摇头,一脸坚定的说道“他一直昏迷不醒,您怕是听错了。”

  “咚!”

  一声巨响后,尘土飞扬,裂开的地缝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天地间骤然一片静谧,突如其来的静让人心生不安,背后发凉,无形的压迫感随之弥漫四周,姜小豆飞身至夜炀身边,见抬着常家大老爷的那三只残魂在这无形的威严下眼看便要魂飞魄散了,忙将其一把抓在自己身边,为他们单设了一个护身结界。

  如野兽一般暴走的参天古树僵在原地,粗壮蜿眼的树叶微微颤抖,枝头上腥红发紫的树叶大片大片的落下。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地下传来,那脚步声极轻极缓,但却无比清晰的响在每个人耳边,随着脚步声越发的接近,僵在原地的古树掉落的树叶便越多。

  那古树十分奇怪,硕大的树冠向后仰去,但树根却仍是僵在原地,似乎十分想逃,但却无法动弹的感觉。

  姜小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悄悄的往夜炀身后躲了躲,夜炀好似没有发现她的动作,依旧低垂着眼紧盯着那裂开大口的地缝。

  一抹蓝衣从裂开的地缝中走出,眉间冷然,眸中清冷,怀中抱着一个素衣荆钗,已经昏迷的女子。

  “阿桑...........”

  姜小豆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吓的我还以为是哪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来了呢!原是阿桑,阿桑认真起来,气场还真是吓人。”

  夜炀眯着双眸,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精光,他低眸看着那衣袂飘扬,身姿挺拔的蓝衣,对姜小豆轻声说道“小东西,你身边的这块木头可不一般!你要当心..............”

  他话说了一半便截然而止,姜小豆闻言不解,追问道“当心什么?”

  夜炀话音一转,拉着长腔似笑非笑道“当心他这个木头可千万别是个实心的。”

  “嗯?”

  夜炀云里雾里说了一句玄之又玄的话,说完也不给姜小豆再次追问的机会,直径的跳下云头去,那三只残魂扛着常大老爷,六只眼睛巴巴的盯着姜小豆,生怕她不管自儿独自离开,姜小豆叹了叹,拉着他们一同跳下了云头。

  “阿桑!”

  姜小豆飞下来的瞬间,被阿桑气场压住的槐树精突然有了动作,它暴凸着一双血淋淋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她,看的姜小豆头皮发麻,总觉得它会突然突然冲过来一样。

  夜炀不动声色的上前几步,把姜小豆挡在了身后,他抱着胳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在那参天古树身上来回打转。

  阿桑抱着昏迷不醒的常家大夫人缓缓走来,见那木妖一双眼睛紧盯着姜小豆,倏然冷笑一声,叱道:

  “尔等无知鼠辈,披头垢面要待何时,还不快快化形来!”

  他声音虽不大,但那古树却周身猛然一颤,枝头上的树叶恹恹的挂在那里,似那一声轻叱对它造成了什么重击一样,只见它周身突然流动着一层厚厚的黑雾,待黑雾散去之后,高大的古树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身穿白衣,身姿曼妙的女子跪伏在原地。

  那女子一身白衣如雪,轻纱逶迤拖地,一支断了角的白玉花簪斜斜的插在鬓角,声音清脆动人,抬额间眉间如画,眼波流转间中隐隐有一丝英气在眉间荡漾。

  “高人在此,叶上秋不敢造次!”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i65.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i65.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