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试探柳鄂_和情敌在古代种田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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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试探柳鄂

  第11章

  因秋梦期的关系,差役们在管束罪犯的过程中收敛了许多,但也觉得束手束脚,因此显得十分不满,私底下暗暗埋怨这姓秋的影响他们的押解任务,有几个小头目甚至旁敲侧击地要求王伽别让她跟着了。

  “头儿您不知道,秋大人年纪轻轻,偏偏端着爱民如子的做派,要知道咱押解的可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照我说他实在犯不着来同情这些人,发配就是惩罚,却搞得像出来游山玩水一般,咱们这些差役倒成了服侍犯人的奴仆,这让弟兄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是如何同情这些犯人的,你且说来听听。”

  王三早就打好了腹稿,压低声音诉苦道:“前两天帮苏家和柳家的两位小姐出头就罢了,现在连弟兄们呵斥其他犯人,他都要管。”

  “竟有此事,这样子,你先搜集一下证据,等今晚到了驿站,我就找他当面对质,免得他说我空口无凭,倘若他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手伸得太长,本参军必不会让他继续跟着我们的队伍。”

  王三听王伽如此一说,忙道:“头儿,您和秋大人既是同僚,就这点小事挑开来说多伤和气,押解本就是咱弟兄几个的事,您稍微给秋大人提个醒,就不要当面对质了,免得面上也不好看。”

  王伽哪里不知道手下人是怎样的一副德行,他脸上不动声色:“如果秋县令真的越界,自不能就这么放任着不管,他是县令我是参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是他先越界也怪不得我不给他面子。”

  王三有些为难了,让他找证据找人对质这不是为难他吗,毕竟姓秋的确实也没阻拦他们执行任务,只是差役们平日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被一个人在后面盯着不能随意滥打乱骂,心里不爽罢了。

  他有些不快,王伽平日里都是跟着他们一条心,如今却装傻充愣的,难道害怕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成。

  一肚子气没处发,又不敢得罪王伽,只得道:“头儿,大伙儿都怕得罪秋大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人来对质,我先去找弟兄们说说,看看这事怎么弄,先不着急。”

  王伽点了点头,道:“行,你看着办,不过那些犯人,不听话的,该打还是要打,看严别让人给跑了,尤其是那几个江洋大盗,人跑了我找你们算账,若那姓秋的真敢拦你们,报到我这里,我定要去跟他算账。”

  “是头儿,我这就去办。”

  王三说着就退下了,他算是听出来了,王参军根本就没想着要拿姓秋的怎么样,不过女眷那里多半是不能打主意了,其他方面倒还能任他们为所欲为,不闹出人命就是。

  王三回去后,下面的差役们议论纷纷。

  “你说秋大人是不是看上柳家二小姐了,一天天地围着柳家那边转?”

  “按理说苏家大小姐不比那柳家二小姐好看,要是让我选,我肯定性选苏家大小姐。”

  “哎,还什么大小姐,都到这地步了,很快就被送去卫所做军妓。”

  想到这些个如花似玉玉洁冰清的小

  姐妹要沦到那样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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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让那位秋大人听了,非训你一顿不可。”

  “说到底,还不是他自个儿想占这个便宜?”

  “既然人家是大人,这个便宜不是他占难道是你占?”

  “哎,这一趟差走的可真没意思。”

  “往年也好不到哪儿去,糟心事还更多,才出京都没多久就死人了,你看现在走了一半的路,一个死的都没有,也没耽误行程,早押完早回家,我看也不错。”

  “你小子是因为家里有娇妻等着,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都还没讨老婆,还不就这点指望。”

  几人说着,又见到秋梦期踱着步子往柳家人的方向走去。

  “看吧,又来了,肯定是看上柳二小姐了。”

  “官员不能娶官妓为妻,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不娶回家,偷着玩玩总行吧,再说了,万一哪天皇上大赦天下,这些岭南的犯人就不再是奴身了,想纳娶还容易。”

  “嘘,别说了别说了,他过来了,小心被听到了——”

  差役们一哄而散,只留了叶七和王大树两人跟在柳家这一组人的后面。

  不过这两人也不敢离太近,看着秋梦期走到哪儿,他们就故意落了几十个步子的距离,免得冲撞了这位大人没有好果子吃。

  秋梦期乐得如此,先是故意在柳二小姐周边转悠了一下,最后才转到柳鄂的槛车附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不是每个罪犯都能坐着槛车,槛车押运的犯人一般是贵族和高级官员、将领,以及叛乱势力首领,如今整个车队里面也只有前太傅苏学林和前大司农柳鄂才能坐槛车,虽然如同牲畜野兽被囚困牢笼一般,但不用走路,能省一半力气。

  柳鄂为人圆滑,这些年来养尊处优养了一身肥肉,如今躺在这光秃秃的木笼囚车里,路上又不平整,硌得身上没有哪一处不痛。

  看着槛车旁的小县令三天两头过来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柳鄂回答几次之后就不愿意再跟她搭话,直到第三天,终于忍不住,直接将话题挑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秋县令若是觉得救了小女就能携恩图报让老夫交出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

  秋梦期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对方所指是什么,事实上,她对藏宝图没什么大兴趣,毕竟跟宝藏有关的都会容易招来祸患,而且柳鄂如今已经被太子盯上了,跟皇家人抢东西,她自信抢不过。

  她想知道的,是关于禾家的事。

  根据秋植所留下来的相关记录,当年禾家叛国一事,根源出在粮草上面,边关粮草断尽,监军的太子不顾士兵数日粒米未进,将禾家军分割成数支队伍强攻敌营,最终导致了数十万将士全军覆没,禾家子弟战死沙场,主帅勋国公禾鸿业被灌上指挥不当、违抗军令和耽误战机等数条罪状,被临阵斩首示众。

  勋国公被斩当日大呼冤枉

  ,说粮草未至,将士饿死不计其数,根本无心战斗,应追究运粮官的责任。

  然当时负责粮草运送的是安王爷和大司农柳鄂,二人声称粮草已按时送到,并不存在粮草短缺的情况,更指出勋国公与燕北国私下往来,有谋反之意,这才造成这一次惨败。

  皇帝龙颜大怒,命勋国公府除战死沙场之外,剩下的上下一百三十六口人,尽数斩首,以告慰戍边数十万将士的英灵。

  秋植和秋梦期的父亲秋沛,是勋国公义子,当年侥幸逃脱,数年来一直想要追查事情的真相,只可惜英年早逝,这个重担就到了秋植手上,秋植死后,担子就转到了秋梦期这里。

  秋梦期分析过后,认为还是先要从粮草方面入手,而大司农柳鄂,当时就是负责筹备和转运军粮的具体执行人。

  这也是秋梦期执意要跟着押解队伍同行的原因,她先是打探到囚车经过路线,带着春桃和大福连夜赶上,制造出在驿站偶遇的一幕,借机搭上王伽,实则想要从柳鄂身上找到线索。

  对她来说,救下柳二小姐是她的投名状,而苏家那位不过是顺带,并非在计划之中。

  如今听到柳鄂这么说,秋梦期笑了笑,道:“本官并不知道柳老爷说的是什么东西,柳老爷现在自身难保,连女儿都护不住,要是真有财宝,应该早就拿出来孝敬差役们了,本官这个时候也不敢妄想能拿到什么东西。”

  柳鄂冷笑了一声,眯了眯已经快成一条缝的眼睛,道:“你知道老夫说的是什么。”

  “不管柳老爷相不相信,本官对你手中的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柳鄂心中疑惑,难道这小子真不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是真不感兴趣,还是欲擒故纵?

  只听到眼前的小县令道:“本官此次出任的是岭南沥州新会郡封乐县县令,那儿靠近海口,水路便利,柳老爷早些年也在漕运司当过差,本官是真有问题讨教。”

  柳鄂见她不像是在说笑,又碍于她救过自己女儿,只好不冷不热地道:“秋县令想问什么就问吧。”

  “倘若北边起战事需要转运六十万石粮食,粮草应在何处汇集,是通过漕运还是陆运输送会更便捷?”

  谁知她话音刚落,柳鄂神色一变,直接转过肥胖的身体,留给她一个宽大的背影。

  “老夫已经不是官场中人,大人若是想讨教,那你找错人了。”

  秋梦期没想到柳鄂刚答应可以讨教,下一秒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她脚步顿了顿,却没有继续纠缠,只是随着槛车走了几步,紧跟着慢下来,来到柳月如身边。

  柳月如见到让她靠近,忍不住心中欢喜,只是想到自己衣衫褴褛,身上也好些日子没能清洁,又觉得羞赧,捂着脸低下头不太敢说话。

  而槛车上的柳鄂虽然背过身子,但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听着她们说话,披头散发之下的一双小眼睛晦暗不明。

  其他人犯人交头接耳,嘀咕这小县令怕是看上了柳二小姐,可怜这小姑娘才逃出魔掌,又落入这狗官的手里,真是惨。

  “不过对比起来,小县令看着唇红齿白,好过那些差役。”

  柳鄂的姨太们也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柳月如虽是大房的嫡亲女儿,但如今都到了这不境地,觉得谁也没高级过谁,讲起小话来,没了禁忌。

  “你说老爷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们了,前些天二小姐差点就被——他都不吭一声,要是轮到我们身上,是不是也得任人宰割?”

  “哎,那可是他的嫡亲女儿。”

  “老爷本就是凉薄之人,何必对他抱什么希望。”

  三姨太听了忍不住抹眼泪,“要是去了岭南,被送进那狼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都是命啊,能怎么办。”

  “不然我们也去求小县令,若是他肯,宁愿给他做牛做马也好过送去卫所。”

  “都徐娘半老了,小县令怎么会好我们这一口,要真这么做,老爷不得杀了我们。”

  “老爷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拿我们怎么样,再说了,等到了那边,也由不得他不肯。”

  “还得看看这个小县令,要是他肯多看我一眼,我就是豁出老脸也要去求求他,再怎么也得为着孩子……”

  秋梦期此时正昂着头走过队伍的旁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柳家女眷们争取的对象,她眼神晃荡着,不经意地和苏韵擦过,那种熟悉感又随之而来,忍不住又回头张望了下,只看到一个清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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