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真朋友
第203章真朋友
邀稿的过程比想象中难多了。
陆严河本来以为，不管怎么说，李治百和颜良两个人肯定是会一口答应的，谁知道，李治百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让我写文章？得了吧，就我写的那个文章，语句不通，一堆错别字，写出来谁看啊。”李治百毫不犹豫地摇头，“你找别人。”
陆严河说：“我还能找谁啊。”
李治百：“你别来这一套啊，伱又不是只认识我们几个。”
“但是你都不写的话，谁还帮我写啊。”陆严河说。
李治百：“……”
陆严河：“帮帮忙吧。”
李治百：“真的写不了啊，写出来肯定会被所有人嘲笑。”
“我们肯定会帮你修改，不会让你被人嘲笑的。”陆严河说，“你先写个初稿，我再根据你写的初稿做修改补充，怎么样？”
李治百：“要不你直接帮我写了，署我的名。”
“偷懒也不是这么偷的。”
“小陆啊，不是哥哥我不帮你，是你真的找错了人啊。”李治百一脸无奈，“我真的不会写。”
陆严河见李治百这么为难，也不好再接着劝了。
出师不利，受挫，幸好，颜良一口答应了下来，没有任何推辞。
这才让陆严河松了口气。
陆严河跟陈思琦说了李治百的反应，说：“实在不行的话，他口述，我帮他写？”
陈思琦说：“你事情本来就很多，OK吗？”
“OK啊，第一期怎么都要写好了。”陆严河说。
“好，我今天打算把我们的策划修改一下，按照Mook的形式去改。”陈思琦说，“我去整理了一些相关的资料，我们国内出版社Mook图书还是挺多的，一直有推出来，电子杂志这个概念，可能对平台来说，一听就是一个过时的概念，用Mook的概念，大家更能接受一点，我也能方便做一个对标产品。”
“好，这些都听你的，形式没有关系，杂志也好，Mook也好，实际上都是一样的内容。”陆严河说，“我今天会把我能够联系到的人都联系一遍，然后跟你说。”
“好。”
陆严河挂了电话，就开始查找自己的通讯录。
成海，陈景，涂松，这些都是同一个公司的艺人，跟他关系相对比较好一点，能开口请他们帮忙的。
宋林欣，在《有歌来应》中翻唱《记·念》，一夜走红的天才女歌手，也打过交道。
彭之行，北极光视频的签约主持人，在毕业晚会打过交道。
江玉倩和黄楷任，《黄金时代》的主角，也是陆严河认为的最红的几个明星之一。
至于王云帆和李茜，关系太一般，开不了这个口，算了。
满打满算，也就这些人。
还认识谁？
要在第一期就把他们都邀请一遍吗？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同意，如果真同意了，第一期也就是绝唱了，因为陆严河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邀请了。
“明星艺人的学生时代”这个专栏直接绝唱。
陆严河思考了很久，最终留下了江玉倩、涂松、宋林欣三个名字。先问问这三个人吧。
不过这些人的名字摆在一起，除了宋林欣，全都是星娱的，跟星娱专场一样。
“邀请我写一篇关于我学生时代的文章？”江玉倩惊讶地愣了一下，“严河，你好好的，突然让我写一篇文章做什么？”
陆严河跟她解释了一番自己在做的事情。
“你要做一本电子图书？”江玉倩的语气里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语气，“你这是要做什么，做主编吗？”
“是。”陆严河说，“我跟同学这个暑假想要一起做这件事，昨天也跟叶脉网也见过面了，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到时候这本书会在叶脉网上架发售。”
江玉倩犹豫了一下，说：“严河，这个我还真有点不好一下答应你，我从来没有写过这种东西。你找我来写这个，我本身是很愿意的，但这个——”
陆严河听懂了江玉倩迟疑的地方。
他说：“玉倩姐，我知道，平时你都是接受采访，别人把采访内容写成文章，但我们想要做这样一本书，邀请您来写这篇文章，是想要完全从您的视角去回顾过去的那个时代，这样好吗？我整理了几篇其他演员曾写过的类似文章给您，您先看一下，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好吧。”江玉倩无奈地笑了笑，“谁让是你来找我写呢，我也没办法直接拒绝，我先看看吧，但我先说清楚啊，严河，如果我真的觉得写不了，那我还是会拒绝的。”
“肯定有很多你的粉丝想要读这篇文章，关于你学生时代的回忆，我相信玉倩姐肯定也有很多怀念的人和事。”陆严河说，“叶脉网是一个有着很多真实用户的地方，在上面有很多人写日记，写自己的生活，玉倩姐你有空也可以看看这个网站，把文章在这个网站上发布，大家会对你有更多的了解。”
“叶脉网我知道，我主演的戏在这个网站上就没有超过8分的。”江玉倩笑着说。
“那就更要让他们了解你一些了。”陆严河赶紧说，说完一头汗水，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跟江玉倩聊完，后面还有涂松和宋林欣。
陆严河一个接一个地打了电话，跟他们讲清楚事情缘由，并邀请他们写一篇文章。
涂松一听，“我的妈呀，我都好几年没有写过文章了。”
“就当在社交平台上写东西就行。”
“也没有什么好写的，上课不认真听课，一直想要唱歌，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唱歌比赛，一开始被我爸妈阻止，又骂又打的，我非唱不可，最后他们就同意了。”
陆严河眼睛一亮，说：“那你就写你非要唱歌的这段事？”
涂松：“啊？这有什么好写的，都是不堪的回忆。”
“可以让大家了解到你对唱歌这件事有多热爱。”
“能够靠一篇文章就了解？”
“一篇文章是一次记录，你的粉丝会知道，听过你的歌想要了解你这个人的人也会知道。”陆严河说，“当别人想要了解你的时候，如果有一篇你自己写的文章，他们就可以通过你自己的这篇文章了解你，而不是其他人写的东西来了解你。”
“你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我有点被你说服了。”
“写一篇吧。”
“我写写看吧。”涂松说。
陆严河在涂松的名字下面打了个勾，松了口气。
就差最后一个人，宋林欣了。
陆严河本来也想直接打电话给她的，但是临到准备打了，他反思自己跟宋林欣的关系，又觉得突然打个电话过去，应该会很冒昧，人家应该会觉得很突兀，毕竟之前也就是打过两次照面，平时都几乎没有聊过天。
想了想，陆严河还是发了一段文字给她，大意描述了一下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最后表达希望请她以自己的学生时代为主题写一篇文章。
发过去不到五秒，宋林欣回复了：好。
陆严河一愣。
宋林欣又问：什么时候要给你？
陆严河震惊地瞪大眼睛。
擦？
这就同意了？
一点犹豫都没有！
宋林欣会有这么爽快的回应，是陆严河一点都没有想到的。
他惊呆了。
陈思琦从陆严河这里拿到大家的回应以后，有些惊讶，说：“这么说，大家基本上都还是愿意的？”
“对。”陆严河点头。
“你人缘不错啊。”陈思琦不禁说。
陆严河也有些诧异，虽然在沟通的过程中大部分时候都有一些拒绝的时候，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没有直接拒绝。
陈思琦想了想，说：“明星艺人这一块，如果江玉倩真的愿意写，并写了一篇给我们，那有她坐镇，这一个版块就够了，现在要去向作家发邀请了，你跟刘家镇和明音聊过了吗？”
“没有，他们是作家，向他们邀稿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还想问你呢，稿费用什么样的标准？”陆严河问。
陈思琦说：“那肯定是市场标准啊。”
“可是，现在也基本上没有市场标准了，没有多少可以参照的。”陈思琦说，“既然我们不是想要做一个玩玩而已的书，那要考虑成本和收益的问题，你考虑过我们这本书能够卖多少本吗？”
“没有。”陆严河摇头。
陈思琦说：“那你想没想过我们制作这本书的制作经费上限是多少？”
“没有。”陆严河继续摇头。
陈思琦说：“辛子杏提醒了我们一件事，我们并没有去做一个详细的预算表，我先做了一份，你看看。”
陈思琦把她做的预算表发给了陆严河。
陆严河在电脑上点开。
制作经费五万元。
虚构小说版块的稿费就占了两万元，预计刊载小说篇数为五篇，平均稿酬四千元/一篇。
明星艺人的学生时代，预计1500字-3000字之间，稿酬两千元/一篇，预计六篇，共一万二。
还有其他各种七七八八的稿酬支付，约为一万元。
光是稿酬部分，就是四万二。
剩下的八千，全都要用在版面设计上，还不够。
陈思琦说：“这非常不专业，只是我能想到什么，就先写上，自己估算了一个数字，这都没有算任何的编辑和其他人工成本。”
陆严河犹豫了一下，说：“那五万元的制作成本肯定保守了。”
“是的。”陈思琦点头，“所以，我才问你，你认为放在叶脉网上能够售出多少本，我们又定什么样的价格呢？”
“这个要去跟叶脉网沟通比较好吧。”
“我们自己要有一个估算，如果是十元一本，我们要覆盖五万元到的制作成本就需要卖出五千本。”陈思琦说，“靠叶脉网一个渠道，能够卖这么多本出去吗？”
陆严河说：“但除了叶脉网，还有其他渠道能够上架这本书吗？”
“做Mook，很多地方都可以上架，卖电子书的平台还是有很多的。”陈思琦说，“如果独家交给叶脉网发售，跟多个平台一起发售，我们拥有的市场并不一样，所以我认为我们要有一个估算和底价，再去跟辛子杏谈这件事。”
“我听她的意思，她肯定是想要让叶脉网独家上架这本书的。”
“如果是独家上架的话，他们就要给我们提供更优渥的条件。”陈思琦说，“现在我们能够拿出这样的创作阵容，做出来的书至少不会没有人关注了。我们也有了可以跟各家平台谈合作的底气，一本有销售前景的电子书，肯定很多平台是感兴趣的。”
陆严河点点头。
陈思琦说：“你觉得我们是先跟其他平台接触一下再去跟叶脉网谈，还是先跟辛子杏再谈一次，看情况再说？”
“先跟子杏姐再谈一次吧，我之前找她帮忙，她也第一时间就给了我反馈，在跟她的合作上，还是别太公事公办吧。”
“好。”陈思琦点头。
因为这个事情，陆严河这几天突然一下就有了很多事情要做，连直播的时间都变少了。
陆严河去旧书店买了很多之前的杂志，一本本地翻阅，做各种笔记。
Mook也是一样的，如果仅仅是文章的堆叠，那就是一本作品集而已，比起一个常规的作品集，杂志和Mook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有显著的“主题”和“话题”概念。
直播间里，大家看到陆严河突然开始看过去的那些旧杂志，都有些疑惑，不知道陆严河为什么突然开始看旧杂志了。
手机后台弹出陆严河开始直播的提示时，陈梓妍还在开车，她点了进去，一路当背景放着，直到她开到家了，陆严河都一直在翻看他手边那些杂志，因为静了音，只有画面。
陆严河要跟同学一起做个杂志这件事，听起来怎么都有些匪夷所思，但陈梓妍心里面觉得再不靠谱，她也没有阻止。
十九岁的年纪，随便怎么折腾。这是陈梓妍的想法。
无论怎么折腾，对陆严河来说都是很宝贵的经历。
陈梓妍不希望陆严河变成一个生活中只剩下演艺工作的艺人，也不希望他从此就远离了真实的生活。
陈梓妍身上有着老派的经纪人的风格，不想把艺人当商品，也不希望他们是流水线产品，希望他们有着自己的风格，自己的特点。
如果周平安希望自己的艺人少折腾一点，最好百分之百听话，那陈梓妍则是希望在非原则问题上，自己的艺人越能折腾越好。
这是不同年代成长起来的经纪人，不同的特点。
尽管现在大环境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可是陈梓妍还是希望自己的艺人像过去那些巨星一样，释放出自己的人格魅力，并将魅力最大化，而不是包装、贴标签，只追求单纯的热度。
陈梓妍觉得陆严河要做杂志，做Mook，都是好事，能折腾，成功了好，失败了也是好，多一点人生的体验和经验，对丰富一个人的人格太有帮助了。
陈梓妍就是觉得陆严河太“三好学生”了一点，优秀是优秀，却显得有点温吞了，不那么个性分明。
陈梓妍宁愿他多折腾一点。
实际上，陆严河读大学这四年，又能多折腾呢？陆严河太年轻了，对一个男演员来说，太年轻不是特别好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适合的角色。在影视剧市场，主流的男性角色还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年轻的男性角色，要么是类型片，要么是偶像剧。
陈梓妍并不对陆严河这四年拿奖抱希望，所以，不如趁这段时间多折腾一点别的事情，给自己积累人生经验。
周平安听说陆严河要做一本Mook的时候，都愣住了，问：“Mook是什么？”
李治百说：“杂志类图书。”
周平安听到杂志两个字，觉得自己大意明白了一点，惊讶地问：“陆严河这是真打算转型去文化界发展了？”
“当然不是。”李治百摇头，“反正我先跟你说一声，我和颜良都要写一篇文章给他，你别回头怪我们没有跟你报备。”
周平安很无语，说：“你们两个人有这种精力，不如多录一个节目。”
“反正这件事我们两个都已经答应了，你别试图阻止我们了，你不是自己都说了，你对陆严河没有私仇？”
“我对他是没有私仇，但也不代表我乐意看到你们俩一直跟着他转啊，你们俩跟他怎么关系还那么好？”
“一块儿做了三年队友，在一个屋子里住了三年，关系能不好吗？”李治百反问。
周平安无话可说了。
“你们俩写可以，但是稿子得先给我看过才能发。”周平安对他们一副非常不放心的模样，说：“别到时候写一些不适合的内容发出去，陆严河搞这个东西，正需要噱头，你们现在是兄弟长兄弟短的，我懒得再劝你们了，反正该我把关的，还是交给我把关。”
“再说吧。”
“什么再说？这事没得商量！”
“你有那个精力，不如多去带带你的心头好。”李治百眼皮一翻，“带了马致远还指望我信你，拉倒吧。”
周平安一下被噎住了。
“你还要我强调多少次？就算我带了马致远，也不会影响到你们。”周平安苦口婆心地说。
李治百呵呵一声，“这话你哄成海去吧，我懒得跟你说，反正我提前告诉你，我是会新找一个经纪人的，我跟马致远不对付，绝对不可能同时在你手底下待着，你爱带他就别管我的事。”
周平安有些恼火，说：“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从四年前就带着你，你不要耍少爷脾气，平心而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现在不觉得了。”李治百理直气壮，“马致远的工作他爱接就接，不接就不接，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
周平安：“……”
“走了。”李治百说走就要走。
“你等等！”周平安恼火地喊住了他，“李治百，我认真问你，你是不是真要换经纪人，死活不肯跟马致远一起待在我手下。”
“对。”李治百说，“小爷我还从没受过这种气！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讨厌那个傻逼，我告诉你，我到现在没有找人黑他算是我给你面子，懒得给你找事，要不然，我每天找黑子黑死他。”
周平安脑门青筋暴起，“你别乱来！”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李治百说。
周平安沉默一瞬，说：“两年时间，我只带他两年时间，你别犯浑，我再跟你说一次，你们是我亲手带起来的，马致远是我半途接手的，老板让我接，我没办法不接，但我跟你承诺，我只带他两年时间，等两年一过，我就不带他了，行吧？”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李治百冷笑。
“我承认我不算什么好人，也不是跟谁都说真话，但我应该没有忽悠过你吧？”周平安说。
李治百：“谁知道呢。”
“两年时间，我会把你捧得比马致远还要红，其实你早就可以做到了，如果不是你自己懒，你肯定不比马致远差，你自己想想，我亏待了你什么地方，你这么懒了，你想休息我让你休息，你极度不乐意接的工作，我也没让你接，没错吧？”周平安说，“就算是我一直说不让你们跟陆严河来往，你们真的一直来往，我还怎么样了吗？”
“你能怎么样吗？”李治百反问，“人家现在离开你之后，混得风生水起，马致远再红又怎么样，京台的晚会会请陆严河，它会请马致远吗？社会形象就不一样好吧。”
周平安：“……”
“不过，既然你能给出这样的诚意，许下一个两年之约，我倒不是不能委曲求全一下。”李治百说着，又说，“但你只要干出一件为了马致远的利益而损坏我们利益的事情，我马上就换经纪人。”
周平安看着李治百这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李治百就是有这样说的底气，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你以后不要再挑拨离间了，我们跟老陆那是真朋友，不是你挑拨得动的，人家都走了，你就别再惦记人家了。”李治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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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稿的过程比想象中难多了。
陆严河本来以为，不管怎么说，李治百和颜良两个人肯定是会一口答应的，谁知道，李治百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让我写文章？得了吧，就我写的那个文章，语句不通，一堆错别字，写出来谁看啊。”李治百毫不犹豫地摇头，“你找别人。”
陆严河说：“我还能找谁啊。”
李治百：“你别来这一套啊，伱又不是只认识我们几个。”
“但是你都不写的话，谁还帮我写啊。”陆严河说。
李治百：“……”
陆严河：“帮帮忙吧。”
李治百：“真的写不了啊，写出来肯定会被所有人嘲笑。”
“我们肯定会帮你修改，不会让你被人嘲笑的。”陆严河说，“你先写个初稿，我再根据你写的初稿做修改补充，怎么样？”
李治百：“要不你直接帮我写了，署我的名。”
“偷懒也不是这么偷的。”
“小陆啊，不是哥哥我不帮你，是你真的找错了人啊。”李治百一脸无奈，“我真的不会写。”
陆严河见李治百这么为难，也不好再接着劝了。
出师不利，受挫，幸好，颜良一口答应了下来，没有任何推辞。
这才让陆严河松了口气。
陆严河跟陈思琦说了李治百的反应，说：“实在不行的话，他口述，我帮他写？”
陈思琦说：“你事情本来就很多，OK吗？”
“OK啊，第一期怎么都要写好了。”陆严河说。
“好，我今天打算把我们的策划修改一下，按照Mook的形式去改。”陈思琦说，“我去整理了一些相关的资料，我们国内出版社Mook图书还是挺多的，一直有推出来，电子杂志这个概念，可能对平台来说，一听就是一个过时的概念，用Mook的概念，大家更能接受一点，我也能方便做一个对标产品。”
“好，这些都听你的，形式没有关系，杂志也好，Mook也好，实际上都是一样的内容。”陆严河说，“我今天会把我能够联系到的人都联系一遍，然后跟你说。”
“好。”
陆严河挂了电话，就开始查找自己的通讯录。
成海，陈景，涂松，这些都是同一个公司的艺人，跟他关系相对比较好一点，能开口请他们帮忙的。
宋林欣，在《有歌来应》中翻唱《记·念》，一夜走红的天才女歌手，也打过交道。
彭之行，北极光视频的签约主持人，在毕业晚会打过交道。
江玉倩和黄楷任，《黄金时代》的主角，也是陆严河认为的最红的几个明星之一。
至于王云帆和李茜，关系太一般，开不了这个口，算了。
满打满算，也就这些人。
还认识谁？
要在第一期就把他们都邀请一遍吗？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同意，如果真同意了，第一期也就是绝唱了，因为陆严河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邀请了。
“明星艺人的学生时代”这个专栏直接绝唱。
陆严河思考了很久，最终留下了江玉倩、涂松、宋林欣三个名字。先问问这三个人吧。
不过这些人的名字摆在一起，除了宋林欣，全都是星娱的，跟星娱专场一样。
“邀请我写一篇关于我学生时代的文章？”江玉倩惊讶地愣了一下，“严河，你好好的，突然让我写一篇文章做什么？”
陆严河跟她解释了一番自己在做的事情。
“你要做一本电子图书？”江玉倩的语气里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语气，“你这是要做什么，做主编吗？”
“是。”陆严河说，“我跟同学这个暑假想要一起做这件事，昨天也跟叶脉网也见过面了，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到时候这本书会在叶脉网上架发售。”
江玉倩犹豫了一下，说：“严河，这个我还真有点不好一下答应你，我从来没有写过这种东西。你找我来写这个，我本身是很愿意的，但这个——”
陆严河听懂了江玉倩迟疑的地方。
他说：“玉倩姐，我知道，平时你都是接受采访，别人把采访内容写成文章，但我们想要做这样一本书，邀请您来写这篇文章，是想要完全从您的视角去回顾过去的那个时代，这样好吗？我整理了几篇其他演员曾写过的类似文章给您，您先看一下，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好吧。”江玉倩无奈地笑了笑，“谁让是你来找我写呢，我也没办法直接拒绝，我先看看吧，但我先说清楚啊，严河，如果我真的觉得写不了，那我还是会拒绝的。”
“肯定有很多你的粉丝想要读这篇文章，关于你学生时代的回忆，我相信玉倩姐肯定也有很多怀念的人和事。”陆严河说，“叶脉网是一个有着很多真实用户的地方，在上面有很多人写日记，写自己的生活，玉倩姐你有空也可以看看这个网站，把文章在这个网站上发布，大家会对你有更多的了解。”
“叶脉网我知道，我主演的戏在这个网站上就没有超过8分的。”江玉倩笑着说。
“那就更要让他们了解你一些了。”陆严河赶紧说，说完一头汗水，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跟江玉倩聊完，后面还有涂松和宋林欣。
陆严河一个接一个地打了电话，跟他们讲清楚事情缘由，并邀请他们写一篇文章。
涂松一听，“我的妈呀，我都好几年没有写过文章了。”
“就当在社交平台上写东西就行。”
“也没有什么好写的，上课不认真听课，一直想要唱歌，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唱歌比赛，一开始被我爸妈阻止，又骂又打的，我非唱不可，最后他们就同意了。”
陆严河眼睛一亮，说：“那你就写你非要唱歌的这段事？”
涂松：“啊？这有什么好写的，都是不堪的回忆。”
“可以让大家了解到你对唱歌这件事有多热爱。”
“能够靠一篇文章就了解？”
“一篇文章是一次记录，你的粉丝会知道，听过你的歌想要了解你这个人的人也会知道。”陆严河说，“当别人想要了解你的时候，如果有一篇你自己写的文章，他们就可以通过你自己的这篇文章了解你，而不是其他人写的东西来了解你。”
“你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我有点被你说服了。”
“写一篇吧。”
“我写写看吧。”涂松说。
陆严河在涂松的名字下面打了个勾，松了口气。
就差最后一个人，宋林欣了。
陆严河本来也想直接打电话给她的，但是临到准备打了，他反思自己跟宋林欣的关系，又觉得突然打个电话过去，应该会很冒昧，人家应该会觉得很突兀，毕竟之前也就是打过两次照面，平时都几乎没有聊过天。
想了想，陆严河还是发了一段文字给她，大意描述了一下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最后表达希望请她以自己的学生时代为主题写一篇文章。
发过去不到五秒，宋林欣回复了：好。
陆严河一愣。
宋林欣又问：什么时候要给你？
陆严河震惊地瞪大眼睛。
擦？
这就同意了？
一点犹豫都没有！
宋林欣会有这么爽快的回应，是陆严河一点都没有想到的。
他惊呆了。
陈思琦从陆严河这里拿到大家的回应以后，有些惊讶，说：“这么说，大家基本上都还是愿意的？”
“对。”陆严河点头。
“你人缘不错啊。”陈思琦不禁说。
陆严河也有些诧异，虽然在沟通的过程中大部分时候都有一些拒绝的时候，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没有直接拒绝。
陈思琦想了想，说：“明星艺人这一块，如果江玉倩真的愿意写，并写了一篇给我们，那有她坐镇，这一个版块就够了，现在要去向作家发邀请了，你跟刘家镇和明音聊过了吗？”
“没有，他们是作家，向他们邀稿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还想问你呢，稿费用什么样的标准？”陆严河问。
陈思琦说：“那肯定是市场标准啊。”
“可是，现在也基本上没有市场标准了，没有多少可以参照的。”陈思琦说，“既然我们不是想要做一个玩玩而已的书，那要考虑成本和收益的问题，你考虑过我们这本书能够卖多少本吗？”
“没有。”陆严河摇头。
陈思琦说：“那你想没想过我们制作这本书的制作经费上限是多少？”
“没有。”陆严河继续摇头。
陈思琦说：“辛子杏提醒了我们一件事，我们并没有去做一个详细的预算表，我先做了一份，你看看。”
陈思琦把她做的预算表发给了陆严河。
陆严河在电脑上点开。
制作经费五万元。
虚构小说版块的稿费就占了两万元，预计刊载小说篇数为五篇，平均稿酬四千元/一篇。
明星艺人的学生时代，预计1500字-3000字之间，稿酬两千元/一篇，预计六篇，共一万二。
还有其他各种七七八八的稿酬支付，约为一万元。
光是稿酬部分，就是四万二。
剩下的八千，全都要用在版面设计上，还不够。
陈思琦说：“这非常不专业，只是我能想到什么，就先写上，自己估算了一个数字，这都没有算任何的编辑和其他人工成本。”
陆严河犹豫了一下，说：“那五万元的制作成本肯定保守了。”
“是的。”陈思琦点头，“所以，我才问你，你认为放在叶脉网上能够售出多少本，我们又定什么样的价格呢？”
“这个要去跟叶脉网沟通比较好吧。”
“我们自己要有一个估算，如果是十元一本，我们要覆盖五万元到的制作成本就需要卖出五千本。”陈思琦说，“靠叶脉网一个渠道，能够卖这么多本出去吗？”
陆严河说：“但除了叶脉网，还有其他渠道能够上架这本书吗？”
“做Mook，很多地方都可以上架，卖电子书的平台还是有很多的。”陈思琦说，“如果独家交给叶脉网发售，跟多个平台一起发售，我们拥有的市场并不一样，所以我认为我们要有一个估算和底价，再去跟辛子杏谈这件事。”
“我听她的意思，她肯定是想要让叶脉网独家上架这本书的。”
“如果是独家上架的话，他们就要给我们提供更优渥的条件。”陈思琦说，“现在我们能够拿出这样的创作阵容，做出来的书至少不会没有人关注了。我们也有了可以跟各家平台谈合作的底气，一本有销售前景的电子书，肯定很多平台是感兴趣的。”
陆严河点点头。
陈思琦说：“你觉得我们是先跟其他平台接触一下再去跟叶脉网谈，还是先跟辛子杏再谈一次，看情况再说？”
“先跟子杏姐再谈一次吧，我之前找她帮忙，她也第一时间就给了我反馈，在跟她的合作上，还是别太公事公办吧。”
“好。”陈思琦点头。
因为这个事情，陆严河这几天突然一下就有了很多事情要做，连直播的时间都变少了。
陆严河去旧书店买了很多之前的杂志，一本本地翻阅，做各种笔记。
Mook也是一样的，如果仅仅是文章的堆叠，那就是一本作品集而已，比起一个常规的作品集，杂志和Mook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有显著的“主题”和“话题”概念。
直播间里，大家看到陆严河突然开始看过去的那些旧杂志，都有些疑惑，不知道陆严河为什么突然开始看旧杂志了。
手机后台弹出陆严河开始直播的提示时，陈梓妍还在开车，她点了进去，一路当背景放着，直到她开到家了，陆严河都一直在翻看他手边那些杂志，因为静了音，只有画面。
陆严河要跟同学一起做个杂志这件事，听起来怎么都有些匪夷所思，但陈梓妍心里面觉得再不靠谱，她也没有阻止。
十九岁的年纪，随便怎么折腾。这是陈梓妍的想法。
无论怎么折腾，对陆严河来说都是很宝贵的经历。
陈梓妍不希望陆严河变成一个生活中只剩下演艺工作的艺人，也不希望他从此就远离了真实的生活。
陈梓妍身上有着老派的经纪人的风格，不想把艺人当商品，也不希望他们是流水线产品，希望他们有着自己的风格，自己的特点。
如果周平安希望自己的艺人少折腾一点，最好百分之百听话，那陈梓妍则是希望在非原则问题上，自己的艺人越能折腾越好。
这是不同年代成长起来的经纪人，不同的特点。
尽管现在大环境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可是陈梓妍还是希望自己的艺人像过去那些巨星一样，释放出自己的人格魅力，并将魅力最大化，而不是包装、贴标签，只追求单纯的热度。
陈梓妍觉得陆严河要做杂志，做Mook，都是好事，能折腾，成功了好，失败了也是好，多一点人生的体验和经验，对丰富一个人的人格太有帮助了。
陈梓妍就是觉得陆严河太“三好学生”了一点，优秀是优秀，却显得有点温吞了，不那么个性分明。
陈梓妍宁愿他多折腾一点。
实际上，陆严河读大学这四年，又能多折腾呢？陆严河太年轻了，对一个男演员来说，太年轻不是特别好的事情，没有那么多适合的角色。在影视剧市场，主流的男性角色还是三十到四十岁之间。
年轻的男性角色，要么是类型片，要么是偶像剧。
陈梓妍并不对陆严河这四年拿奖抱希望，所以，不如趁这段时间多折腾一点别的事情，给自己积累人生经验。
周平安听说陆严河要做一本Mook的时候，都愣住了，问：“Mook是什么？”
李治百说：“杂志类图书。”
周平安听到杂志两个字，觉得自己大意明白了一点，惊讶地问：“陆严河这是真打算转型去文化界发展了？”
“当然不是。”李治百摇头，“反正我先跟你说一声，我和颜良都要写一篇文章给他，你别回头怪我们没有跟你报备。”
周平安很无语，说：“你们两个人有这种精力，不如多录一个节目。”
“反正这件事我们两个都已经答应了，你别试图阻止我们了，你不是自己都说了，你对陆严河没有私仇？”
“我对他是没有私仇，但也不代表我乐意看到你们俩一直跟着他转啊，你们俩跟他怎么关系还那么好？”
“一块儿做了三年队友，在一个屋子里住了三年，关系能不好吗？”李治百反问。
周平安无话可说了。
“你们俩写可以，但是稿子得先给我看过才能发。”周平安对他们一副非常不放心的模样，说：“别到时候写一些不适合的内容发出去，陆严河搞这个东西，正需要噱头，你们现在是兄弟长兄弟短的，我懒得再劝你们了，反正该我把关的，还是交给我把关。”
“再说吧。”
“什么再说？这事没得商量！”
“你有那个精力，不如多去带带你的心头好。”李治百眼皮一翻，“带了马致远还指望我信你，拉倒吧。”
周平安一下被噎住了。
“你还要我强调多少次？就算我带了马致远，也不会影响到你们。”周平安苦口婆心地说。
李治百呵呵一声，“这话你哄成海去吧，我懒得跟你说，反正我提前告诉你，我是会新找一个经纪人的，我跟马致远不对付，绝对不可能同时在你手底下待着，你爱带他就别管我的事。”
周平安有些恼火，说：“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从四年前就带着你，你不要耍少爷脾气，平心而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现在不觉得了。”李治百理直气壮，“马致远的工作他爱接就接，不接就不接，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
周平安：“……”
“走了。”李治百说走就要走。
“你等等！”周平安恼火地喊住了他，“李治百，我认真问你，你是不是真要换经纪人，死活不肯跟马致远一起待在我手下。”
“对。”李治百说，“小爷我还从没受过这种气！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讨厌那个傻逼，我告诉你，我到现在没有找人黑他算是我给你面子，懒得给你找事，要不然，我每天找黑子黑死他。”
周平安脑门青筋暴起，“你别乱来！”
“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李治百说。
周平安沉默一瞬，说：“两年时间，我只带他两年时间，你别犯浑，我再跟你说一次，你们是我亲手带起来的，马致远是我半途接手的，老板让我接，我没办法不接，但我跟你承诺，我只带他两年时间，等两年一过，我就不带他了，行吧？”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李治百冷笑。
“我承认我不算什么好人，也不是跟谁都说真话，但我应该没有忽悠过你吧？”周平安说。
李治百：“谁知道呢。”
“两年时间，我会把你捧得比马致远还要红，其实你早就可以做到了，如果不是你自己懒，你肯定不比马致远差，你自己想想，我亏待了你什么地方，你这么懒了，你想休息我让你休息，你极度不乐意接的工作，我也没让你接，没错吧？”周平安说，“就算是我一直说不让你们跟陆严河来往，你们真的一直来往，我还怎么样了吗？”
“你能怎么样吗？”李治百反问，“人家现在离开你之后，混得风生水起，马致远再红又怎么样，京台的晚会会请陆严河，它会请马致远吗？社会形象就不一样好吧。”
周平安：“……”
“不过，既然你能给出这样的诚意，许下一个两年之约，我倒不是不能委曲求全一下。”李治百说着，又说，“但你只要干出一件为了马致远的利益而损坏我们利益的事情，我马上就换经纪人。”
周平安看着李治百这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李治百就是有这样说的底气，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还有，你以后不要再挑拨离间了，我们跟老陆那是真朋友，不是你挑拨得动的，人家都走了，你就别再惦记人家了。”李治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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