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堕天之威 二合一
东京，外围区。
一架武装直升机在两家战斗机的保护之下，来到了倒塌的巨石碑之上。
如今近距离地看见伫立在此地多年的巨壁倒塌，保护人类的城墙露出致命的缺口，直升机上的记者的表情慌张，内心的恐惧无法抑制地爬满了整张脸。
东京能够和平度过这么多年，靠的全是巨石碑所产生的錵立场，让原肠生物无法靠近。
而此刻，由于一座巨石碑的倒塌，这一块区域的錵立场在以极快的速度减弱。
哪怕还没有彻底失效，但也已经开始有小股的原肠生物突破了錵立场，入侵进了巨石碑内部。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
和巨石碑外黑压压的，宛如黑潮一般的兽群相比，入侵进巨石碑内的小股原肠生物根本算不了什么。
再过不久，真正的灾难便会降临。
“这里是东京电视台记者，我们将为各位带来第一手的前线报道。”
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女记者勉强挤出一丝鼓舞人心的笑容道：“巨石碑的倒塌已经确认，小部分原肠生物已经入侵了东京内部，剩余的原肠生物在阶段四原肠生物，毕宿五的指挥下已经开始有序集结。
东京自卫军以及留存在东京的全体民警都已经被调动至前线，他们会战至最后一刻。
避难所计划已紧急开启，抽到名额的市民请立刻前往指定地点集合，未抽到名额的市民请呆在家里，等候政府的下一步通知。
东京电视台将持续为您带来更多的紧急新闻与情报。”
说完台词，女记者就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倒在了座位上。
虽然上面交给她的任务，是让她安抚市民的情绪。
但是，任何人看到数量如此众多的原肠生物，都不可能有半点乐观的情绪。
军队？民警？
就算他们提前布置，做足防御，挖好战壕，都依旧很难抵挡这波兽潮。
而现在，他们几乎是毫无准备，甚至人都还没有来到前线。
再过几分钟，近十万原肠生物就会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将东京彻底淹没。
军队与民警，只能在城市之中与它们周旋。
就算真的能够撑到新的巨石碑送来的那一天，东京里又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呢？
恐怕，百不存一。
“等等，你们看！”
就在女记者心生绝望之时，拿着摄像机不断向东京传去即时影像的摄影师突然大喊了起来。
他指着一个方向，声音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感情。
面如死灰的女记者还以为原肠生物已经突破了防御，脸色惨白地看向了摄影师拍摄的画面。
但是，当她看见屏幕之中的画面时，她却明显地愣住了。
“那是......一个人？”
在放大到极限的画面之中，站在巨石碑上的，赫然是一个纤细的人影。
衣裙在烈风之中飘动，那人一动不动地俯视着身下的原肠生物，宛如泥塑一般。
为什么巨石碑上会有个人？
她又是如何才登上这上百米之长的巨石碑上的？
无数的问题缠绕在他们的心中，却得不到答案。
就在直升机上的人发现出现在最前线的本条二亚之时，本条二亚却没有注意到他们。
因为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手中的道具卡牌上。
“第一次反转，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情况。”
俯视着巨石碑外数量夸张的兽潮，本条二亚喃喃自语道：“不过，我也没有多少选择就是了。”
在决定使用灵结晶反转券之后，她便一个人孤身来到了这里。
她并没有让里见莲太郎跟随。
因为在这种等级的兽潮之中，一个机械战士帮不上多少忙，甚至还会拖她的后腿。
更不要说，她也无法确定，在反转之后她的人格是否会改变。
根据原著的定义，灵结晶反转是指当精灵的负面情绪累积到阈值，对世界彻底绝望的时候才会发生的现象。
就和受诅之子的侵蚀率达到极限，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一样，灵结晶反转之后的精灵也会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无论原先的性格如何，都只会变成只知道破坏的怪物。
她之前从未反转过。
因此，也并不知道反转之后的自己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她最后甚至决定连尼别科尔也没带，让她跟着里见莲太郎他们一起，保护收容所的其他人安全撤退至东京。
“现在，时刻已至。”
本条二亚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然后，心念一动。
灵结晶反转券化作点点光芒消失在手中。
随着道具卡牌的使用，她体内的灵结晶猛地颤动了一下，让她的呼吸几乎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她已经听不见那一声声不断响起的兽吼了。
因为那漆黑的气息已经将她淹没。
“那是什么东西？！”
直升机内，看着突然发生的异变，人们瞪大了眼睛。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那像是幻觉一样，却具有实质的黑色河流在无声地奔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好像要将整个世界所淹没。
漆黑又粘稠的力量汇聚在本条二亚的身边，一寸寸地覆盖在她的身上，带着绝望与悲伤的气息将她彻底覆盖。
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她的灵魂，淹没了心灵的每一寸角落。
当绝望的气息攀爬至口鼻，夺走了最后的空隙，身体颤抖的少女发出了尖锐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
无数的负面情绪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她的大脑之中，让她感到强烈的痛楚，精神上的折磨。
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脑袋，然而痛楚却一点也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强烈。
她似乎看见了一个个逝去的灵魂，怀揣着不甘，崩溃，暴虐，纷纷涌向了她，祈求着应许的救赎和希望。
但是这个世界究竟哪里还有救赎和希望呢？
“离她远点！快！立刻撤离！”
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但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女记者朝着直升机驾驶员急切地喊道。
“轰——————！”
然而，就在下一刻，漆黑的气息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气浪四散，甚至让远处的直升机都感受到了些许颠簸，吓得里面的人脸色煞白。
巨石碑之上，当绝望的河流消散，漆黑的光柱中所站立的，是焕然一新的本条二亚。
侍奉神明的修女伴随着漆黑的河流一同逝去了。随之睁眼的，是舍弃了慈悲与善良，要将世界点燃的灭世魔王。
因为此世无神。
【灵结晶成功强行反转】
【当前精灵状态：本条二亚（反转形态）】
【识别名：堕天（fallen）】
【宿主人格碎片收集中】
【情感抑制程序启动】
随着系统的屏幕出现在眼前，双眼失去了神采的少女，眼中重新浮现出了几分清明。
心中不断涌现的破坏欲，得到了掌控。
她的体内，显露出真正形态的灵结晶震动着，让她变得冷血，变得残酷。
但同时，另一种力量与其相互制衡着，压制着她被绝望所同化的感情，让她保持住了一丝丝的理智，不至于化作暴走的怪物。
“奇妙的感觉......”
本条二亚看着自己宛如堕落天使一样的全新灵装，灵力的调动和微操跟之前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远。
充盈的力量在体内奔流着。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真的拥有了毁灭世界的能力。
“神蚀篇帙。”
随着堕天使的呼唤，伴随其征战的魔王听令显现。
嗫告篇帙也随着灵结晶反转而改变了模样，从以前神圣稳重的圣典变成了如今扭曲阴暗的魔经。
它的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幅，灵力消耗甚至不增反减。
不仅如此，神蚀篇帙甚至不需要主人亲自动笔，也能读取主人的意图，自动记录。
本条二亚的脑中，神蚀篇帙的能力已经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嗖————！”
就在这时，十里开外的位置，一束浓缩硫酸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本条二亚。
发出攻击的，是毕宿五军团之中的另一只阶段四原肠生物。
高浓度的硫酸攻击与高精确的命中率，让它成为了人类飞行员的梦魇。
没有一架战斗机能够在它的瞄准之下安然无恙。
然而，本条二亚却一动不动。
神威灵装的防御立场出现，只是轻微一闪，便将这道攻击拦截，没有让它造成丝毫伤害。
相隔十里，本条二亚的视线微微一动。
向那一只阶段四原肠生物投去了死亡的一撇。
下一刻，这一只让无数空军望而生畏的阶段四原肠生物，毕宿五军团之中最大的威胁之一，在伙伴的重重保护之下爆体而亡。
体内的硫酸炸裂四溅，将数十只原肠生物瞬间腐蚀殆尽。
“吼——————！”
一只只原肠生物发出了愤怒的怒吼。
更多的远程攻击，宛如箭雨一般向她袭来。
“哼......”
轻描淡写地收回视线，本条二亚看着依旧庞大的兽潮，心中毫无波动。
无力感这个词，早已在灵结晶反转的那一刻，便已经不在她的字典之中。
身体素质，神威灵装，以及最重要的天使，都得到了巨大的增幅，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在面对绝望时只能祈祷的修女。
她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
不，不能说是能力。
现在，应该称作权能。
记述之笔在神蚀篇帙的空白页上疯狂滑动着。
紧接着，应许的未来便化作了现实。
她的身前，一个个漆黑的空间裂缝以超越了此世常识的方式展开，将那铺天盖地的骨刺，飞刃，毒液全部吞噬。
然后，尽数归还于它们。
“唰唰唰————！”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将被空间裂缝吞噬的攻击全部还给它们，这些原本属于原肠生物的能力，此刻成为了收割它们生命的致命镰刀。
但本条二亚却微微皱眉。
“太慢了。”她喃喃自语道，“这样的速度，太慢了。”
于是，神蚀篇帙心领神会。
东京的军火库之中。
大阪的军火库之中。
神户的军火库之中。
乃至大洋彼岸的其他国家的人类幸存点的军火库之中，空间裂缝突兀地出现，将存放在其中的錵制武器，专门用于灭杀原肠生物的炸弹导弹全部吞噬。
毁灭的气息在裂缝之中凝聚。
“结束这一切吧。”
随着本条二亚淡漠的声音响起，更多的空间裂缝出现在了原肠生物大军的头顶。
火焰与铁，从天而降。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东京。
漆黑的瞳孔之中倒影着燃烧的火光，倾听着原肠生物的惨嚎与濒死的哀叫，本条二亚的脸上无喜无悲。
十万原肠生物，在她的一念之间灰飞烟灭。
“这到底......是什么啊......”
目睹了足以踏平整座东京的兽潮，几乎在一瞬间被泯灭，直升机上的人已经看呆了。
可是，他们的内心却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看着巨石碑上的本条二亚，就好像看着降临至凡间的神。
他们的眼中，只有不解，震惊，以及深深的恐惧。
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了。
【原肠生物总数，95762，死亡数，93795，剩余数，1967】
地毯式的轰炸，将毕宿五集结成军的原肠生物军团一举击溃后，剩下的数量已经不足为惧。
已经被炸得凹凸不平的土地之上，只剩下寥寥几只防御性特化的原肠生物未死，以及一些一开始就流窜进入东京内部的原肠生物还活着了。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失去了对小鱼小虾的兴趣，本条二亚心念一动，使用了神蚀篇帙的另一个能力。
一张张书页脱离了神蚀篇帙，化作了【恶魔种子】，孕育着灾厄与祸端。
一个个面目相同的少女自书页中显现，脸上挂着微笑，却显得无比瘆人。
“母亲，遵从您的命令。”
无数尼别科尔们，感受到了呼唤，施加在其本质之上的封印彻底消失，显露出了魔王之女真正的风采。
在收到了来自母亲的第一道指令后，新诞生的尼别科尔们迅速散开，一部分朝着巨石碑外清扫着活着的原肠生物，另一部分则朝着巨石碑内寻找着逃窜的原肠生物。
原肠生物的审判，到此结束。
最后看了一眼脚底下的焦土，本条二亚毫无留恋地转身走进了空间裂缝之中。
人类的审判，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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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武装直升机在两家战斗机的保护之下，来到了倒塌的巨石碑之上。
如今近距离地看见伫立在此地多年的巨壁倒塌，保护人类的城墙露出致命的缺口，直升机上的记者的表情慌张，内心的恐惧无法抑制地爬满了整张脸。
东京能够和平度过这么多年，靠的全是巨石碑所产生的錵立场，让原肠生物无法靠近。
而此刻，由于一座巨石碑的倒塌，这一块区域的錵立场在以极快的速度减弱。
哪怕还没有彻底失效，但也已经开始有小股的原肠生物突破了錵立场，入侵进了巨石碑内部。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绝望的。
和巨石碑外黑压压的，宛如黑潮一般的兽群相比，入侵进巨石碑内的小股原肠生物根本算不了什么。
再过不久，真正的灾难便会降临。
“这里是东京电视台记者，我们将为各位带来第一手的前线报道。”
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女记者勉强挤出一丝鼓舞人心的笑容道：“巨石碑的倒塌已经确认，小部分原肠生物已经入侵了东京内部，剩余的原肠生物在阶段四原肠生物，毕宿五的指挥下已经开始有序集结。
东京自卫军以及留存在东京的全体民警都已经被调动至前线，他们会战至最后一刻。
避难所计划已紧急开启，抽到名额的市民请立刻前往指定地点集合，未抽到名额的市民请呆在家里，等候政府的下一步通知。
东京电视台将持续为您带来更多的紧急新闻与情报。”
说完台词，女记者就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倒在了座位上。
虽然上面交给她的任务，是让她安抚市民的情绪。
但是，任何人看到数量如此众多的原肠生物，都不可能有半点乐观的情绪。
军队？民警？
就算他们提前布置，做足防御，挖好战壕，都依旧很难抵挡这波兽潮。
而现在，他们几乎是毫无准备，甚至人都还没有来到前线。
再过几分钟，近十万原肠生物就会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将东京彻底淹没。
军队与民警，只能在城市之中与它们周旋。
就算真的能够撑到新的巨石碑送来的那一天，东京里又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呢？
恐怕，百不存一。
“等等，你们看！”
就在女记者心生绝望之时，拿着摄像机不断向东京传去即时影像的摄影师突然大喊了起来。
他指着一个方向，声音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感情。
面如死灰的女记者还以为原肠生物已经突破了防御，脸色惨白地看向了摄影师拍摄的画面。
但是，当她看见屏幕之中的画面时，她却明显地愣住了。
“那是......一个人？”
在放大到极限的画面之中，站在巨石碑上的，赫然是一个纤细的人影。
衣裙在烈风之中飘动，那人一动不动地俯视着身下的原肠生物，宛如泥塑一般。
为什么巨石碑上会有个人？
她又是如何才登上这上百米之长的巨石碑上的？
无数的问题缠绕在他们的心中，却得不到答案。
就在直升机上的人发现出现在最前线的本条二亚之时，本条二亚却没有注意到他们。
因为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手中的道具卡牌上。
“第一次反转，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情况。”
俯视着巨石碑外数量夸张的兽潮，本条二亚喃喃自语道：“不过，我也没有多少选择就是了。”
在决定使用灵结晶反转券之后，她便一个人孤身来到了这里。
她并没有让里见莲太郎跟随。
因为在这种等级的兽潮之中，一个机械战士帮不上多少忙，甚至还会拖她的后腿。
更不要说，她也无法确定，在反转之后她的人格是否会改变。
根据原著的定义，灵结晶反转是指当精灵的负面情绪累积到阈值，对世界彻底绝望的时候才会发生的现象。
就和受诅之子的侵蚀率达到极限，会变成六亲不认的怪物一样，灵结晶反转之后的精灵也会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无论原先的性格如何，都只会变成只知道破坏的怪物。
她之前从未反转过。
因此，也并不知道反转之后的自己是否还能保持理智。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她最后甚至决定连尼别科尔也没带，让她跟着里见莲太郎他们一起，保护收容所的其他人安全撤退至东京。
“现在，时刻已至。”
本条二亚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
然后，心念一动。
灵结晶反转券化作点点光芒消失在手中。
随着道具卡牌的使用，她体内的灵结晶猛地颤动了一下，让她的呼吸几乎在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她已经听不见那一声声不断响起的兽吼了。
因为那漆黑的气息已经将她淹没。
“那是什么东西？！”
直升机内，看着突然发生的异变，人们瞪大了眼睛。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那像是幻觉一样，却具有实质的黑色河流在无声地奔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好像要将整个世界所淹没。
漆黑又粘稠的力量汇聚在本条二亚的身边，一寸寸地覆盖在她的身上，带着绝望与悲伤的气息将她彻底覆盖。
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她的灵魂，淹没了心灵的每一寸角落。
当绝望的气息攀爬至口鼻，夺走了最后的空隙，身体颤抖的少女发出了尖锐的咆哮。
“啊啊啊啊啊啊——————！”
无数的负面情绪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她的大脑之中，让她感到强烈的痛楚，精神上的折磨。
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脑袋，然而痛楚却一点也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强烈。
她似乎看见了一个个逝去的灵魂，怀揣着不甘，崩溃，暴虐，纷纷涌向了她，祈求着应许的救赎和希望。
但是这个世界究竟哪里还有救赎和希望呢？
“离她远点！快！立刻撤离！”
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幕，但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女记者朝着直升机驾驶员急切地喊道。
“轰——————！”
然而，就在下一刻，漆黑的气息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气浪四散，甚至让远处的直升机都感受到了些许颠簸，吓得里面的人脸色煞白。
巨石碑之上，当绝望的河流消散，漆黑的光柱中所站立的，是焕然一新的本条二亚。
侍奉神明的修女伴随着漆黑的河流一同逝去了。随之睁眼的，是舍弃了慈悲与善良，要将世界点燃的灭世魔王。
因为此世无神。
【灵结晶成功强行反转】
【当前精灵状态：本条二亚（反转形态）】
【识别名：堕天（fallen）】
【宿主人格碎片收集中】
【情感抑制程序启动】
随着系统的屏幕出现在眼前，双眼失去了神采的少女，眼中重新浮现出了几分清明。
心中不断涌现的破坏欲，得到了掌控。
她的体内，显露出真正形态的灵结晶震动着，让她变得冷血，变得残酷。
但同时，另一种力量与其相互制衡着，压制着她被绝望所同化的感情，让她保持住了一丝丝的理智，不至于化作暴走的怪物。
“奇妙的感觉......”
本条二亚看着自己宛如堕落天使一样的全新灵装，灵力的调动和微操跟之前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远。
充盈的力量在体内奔流着。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真的拥有了毁灭世界的能力。
“神蚀篇帙。”
随着堕天使的呼唤，伴随其征战的魔王听令显现。
嗫告篇帙也随着灵结晶反转而改变了模样，从以前神圣稳重的圣典变成了如今扭曲阴暗的魔经。
它的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幅，灵力消耗甚至不增反减。
不仅如此，神蚀篇帙甚至不需要主人亲自动笔，也能读取主人的意图，自动记录。
本条二亚的脑中，神蚀篇帙的能力已经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嗖————！”
就在这时，十里开外的位置，一束浓缩硫酸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了本条二亚。
发出攻击的，是毕宿五军团之中的另一只阶段四原肠生物。
高浓度的硫酸攻击与高精确的命中率，让它成为了人类飞行员的梦魇。
没有一架战斗机能够在它的瞄准之下安然无恙。
然而，本条二亚却一动不动。
神威灵装的防御立场出现，只是轻微一闪，便将这道攻击拦截，没有让它造成丝毫伤害。
相隔十里，本条二亚的视线微微一动。
向那一只阶段四原肠生物投去了死亡的一撇。
下一刻，这一只让无数空军望而生畏的阶段四原肠生物，毕宿五军团之中最大的威胁之一，在伙伴的重重保护之下爆体而亡。
体内的硫酸炸裂四溅，将数十只原肠生物瞬间腐蚀殆尽。
“吼——————！”
一只只原肠生物发出了愤怒的怒吼。
更多的远程攻击，宛如箭雨一般向她袭来。
“哼......”
轻描淡写地收回视线，本条二亚看着依旧庞大的兽潮，心中毫无波动。
无力感这个词，早已在灵结晶反转的那一刻，便已经不在她的字典之中。
身体素质，神威灵装，以及最重要的天使，都得到了巨大的增幅，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在面对绝望时只能祈祷的修女。
她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
不，不能说是能力。
现在，应该称作权能。
记述之笔在神蚀篇帙的空白页上疯狂滑动着。
紧接着，应许的未来便化作了现实。
她的身前，一个个漆黑的空间裂缝以超越了此世常识的方式展开，将那铺天盖地的骨刺，飞刃，毒液全部吞噬。
然后，尽数归还于它们。
“唰唰唰————！”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将被空间裂缝吞噬的攻击全部还给它们，这些原本属于原肠生物的能力，此刻成为了收割它们生命的致命镰刀。
但本条二亚却微微皱眉。
“太慢了。”她喃喃自语道，“这样的速度，太慢了。”
于是，神蚀篇帙心领神会。
东京的军火库之中。
大阪的军火库之中。
神户的军火库之中。
乃至大洋彼岸的其他国家的人类幸存点的军火库之中，空间裂缝突兀地出现，将存放在其中的錵制武器，专门用于灭杀原肠生物的炸弹导弹全部吞噬。
毁灭的气息在裂缝之中凝聚。
“结束这一切吧。”
随着本条二亚淡漠的声音响起，更多的空间裂缝出现在了原肠生物大军的头顶。
火焰与铁，从天而降。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东京。
漆黑的瞳孔之中倒影着燃烧的火光，倾听着原肠生物的惨嚎与濒死的哀叫，本条二亚的脸上无喜无悲。
十万原肠生物，在她的一念之间灰飞烟灭。
“这到底......是什么啊......”
目睹了足以踏平整座东京的兽潮，几乎在一瞬间被泯灭，直升机上的人已经看呆了。
可是，他们的内心却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
看着巨石碑上的本条二亚，就好像看着降临至凡间的神。
他们的眼中，只有不解，震惊，以及深深的恐惧。
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了。
【原肠生物总数，95762，死亡数，93795，剩余数，1967】
地毯式的轰炸，将毕宿五集结成军的原肠生物军团一举击溃后，剩下的数量已经不足为惧。
已经被炸得凹凸不平的土地之上，只剩下寥寥几只防御性特化的原肠生物未死，以及一些一开始就流窜进入东京内部的原肠生物还活着了。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失去了对小鱼小虾的兴趣，本条二亚心念一动，使用了神蚀篇帙的另一个能力。
一张张书页脱离了神蚀篇帙，化作了【恶魔种子】，孕育着灾厄与祸端。
一个个面目相同的少女自书页中显现，脸上挂着微笑，却显得无比瘆人。
“母亲，遵从您的命令。”
无数尼别科尔们，感受到了呼唤，施加在其本质之上的封印彻底消失，显露出了魔王之女真正的风采。
在收到了来自母亲的第一道指令后，新诞生的尼别科尔们迅速散开，一部分朝着巨石碑外清扫着活着的原肠生物，另一部分则朝着巨石碑内寻找着逃窜的原肠生物。
原肠生物的审判，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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