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鬼宅疯汉
第53章鬼宅疯汉
勘察过西林将军庙之后，厉鬼杀人之说似乎已经坐实了。
但狄仁杰仍旧不死心，又让曾泰带他前往江家庒旧址。
“这里就是江家庄的故址？”狄仁杰静静地望着眼前那座江小郎的墓碑。
曾泰点了点头，答道：“学生是依高如进指点找到这里的，应该是确实无疑。
而且，恩师请看，远处是一片废墟，正像高如进所说，几十年前，江家庄曾被一场大火烧成了一片白地。”
狄仁杰转过身来，缓缓走出坟地。
他扫了岗下的小村庄一眼，问道：“这是什么村子？”
“恩济庄。”曾泰不假思索地答道。
“走，进村去看看。”狄仁杰说完，率先向岗下走去。
沈忧之见状，也默默跟随，一言不发。
青阳岗下，恩济庒
当狄仁杰率人来到恩济庒的时候，除了围满了的村民外，只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青壮汉子。
经查验身份文牒，得知这疯汉名叫方根生，是昨夜来恩济庒借宿的一个外地人。
看他现在的举止表现，显然是惊吓过度，得了失心疯，嘴里止不住地喊：“鬼呀！无头鬼！抓鬼呀！抓鬼呀！”
“这是怎么回事？”曾泰摆出县令的身份，质问当地村民。
“回太爷的话，这人是外地来的，闯进了鬼宅，所以被吓成这样。”村民庞三答道。
“鬼宅？”曾泰转头看向那座荒无人烟的院落。
就在这时，李元芳也在院外发现了马蹄印，和官道上残留的蹄印一模一样！
“走，进去看看！”沈忧之毫无顾忌，一马当先地走进了鬼宅。
狄仁杰三人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知厉害，竟然乱闯鬼宅，日后必遭祸殃！”村民九叔摇头叹息道。
庞三瞪了他一眼：“什么必遭祸殃！九叔，你老是拿这句话吓唬人，我怎么就从没见过鬼！”
九叔轻蔑地哼了一声：“等你见到就没命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使混耍横，等祸到临头，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悻悻地转身离去。
鬼宅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无头尸体，墙上用鲜血画着一只滴血雄鹰。
李元芳颤声道：“又是滴血雄鹰！”
曾泰低头看向那些尸体，也惊道：“没有头颅，没有左臂，和以前一模一样！”
狄仁杰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将军庙树洞中那些头颅和手臂的主人。
看来，凶犯果然再一次出手了。”
“事情有些蹊跷。”沈忧之看着屋内情景，缓缓说道。
“哦？殿下可是发现什么？”狄仁杰抚须问道。
其实他已经看出了些许疑点，只是想听听安王的分析与自己所想，是否相同。
沈忧之也不墨迹，直言道：“第一，十几个武林好手同时被杀，而屋中竟然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甚至连桌椅板凳似乎都没挪动过地方。
第二，遍地鲜血，却没有脚印，这些人好像都是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被凶手杀死的。”
不错，与我所想，完全一致。
狄仁杰心中默默赞赏到。
“对呀！我说怎么觉得这屋里怪怪的！”李元芳恍然道。
“曾泰，让衙役们收尸。”狄仁杰吩咐道：“今夜我们下榻恩济庒！”
“是。”曾泰当即领命。
夜，恩济庒
一道道闪电在山顶亮起，雷声滚滚而过，雨越下越大。
方根生静静地躺在炕上，头顶和胸前插满了银针。
狄仁杰已经替他号过脉，确定他是假疯，可以治好。
就在这时，门声一响，几名捕快押着三位老汉走进门来，其中就有那位“九叔”。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曾泰对众捕快吩咐道。
捕快们闻言，一齐退了出去。
曾泰看了看三位老汉，故意板着脸，打起官腔道：“今天，传唤尔等，乃为昨夜恩济庄中所发之血案，尔等为何百般推诿，不肯前来？”
九叔赶忙解释道：“太爷，草民等非是不肯前来，实在因家中有事。”
砰！
曾泰狠狠一拍桌子，把九叔吓得浑身一颤。
“大胆刁民！公然抗拒官府查案，难道不知国法森严吗！”
三位老汉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不是看在你三人年迈的分上，今天这一顿板子你们算是挨定了。
实话告诉你们，庄中发生血案，尔等谁也逃不了干系！
说实话的一切都好商量，倘若支支吾吾，藏头露尾，隐瞒真相，那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尔等听清楚了吗？”曾泰故作恐吓道。
三位老汉连忙躬身，叩首答道：“草民明白。”
随后，他们便将自己所知之事，一一道来——
原来，所谓的恩济庒，其实就是江家庒搬迁所成。
更令人震惊的是，江小郎就是江家庒的建立者，而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前隋骁果军中郎将宇文成都手下的偏将！
江小郎听信说客之言，砍下了宇文成都的脑袋，以此投降窦建德，最后又背叛窦建德投降李唐，保住了性命。
因为害怕被厉鬼索命，江小郎率部下逃到这里，建立了江家庒，并在庒下建了一座将军庙，供奉宇文成都的冤魂。
即便如此，江小郎仍旧未能幸免，一家三十余口尽数被杀，且全都被斩去头颅和左臂。
不仅如此，岗上的江家庒也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无一人幸免。
岗下的余部害怕鬼神索命，遂改名为恩济庒。
“既然你们早知道这些，为何早些时候，不如实供述？”狄仁杰看着恩济庒的三位老汉，问道。
“唉！”九叔叹了口气，答道：“大人，不是我们不想，而是不敢啊！
一旦将此事吐露出去，被宇文成都的厉鬼得知，江家庒还有后人在世，那我们，也活不成了啊！”
若不是曾泰这位县太爷以国法相逼，他们只怕到死也不会把这些秘密说出来。
“听你们这话的意思，那宇文成都的厉鬼岂不是马上就要来找你们索命了？”沈忧之哂笑一声，说道：“那正好，从今夜开始，你们便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本王倒要看看，这厉鬼长得什么模样！”
就在这时，方根生也醒了，向众人讲述起了他的遭遇。
李元芳凭借方根生的描述，将宇文成都的盔甲以及凤翅鎏金镗绘制在纸上。
熟料方根生一见纸上图画，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直言这就是无头鬼的装扮！
这不禁在众人脑中炸出一个想法：岗上江家庒旧址里的无头鬼，就是宇文成都！
经此一遭，不仅是曾泰和李元芳，就连一向不信鬼神的狄仁杰都有些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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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察过西林将军庙之后，厉鬼杀人之说似乎已经坐实了。
但狄仁杰仍旧不死心，又让曾泰带他前往江家庒旧址。
“这里就是江家庄的故址？”狄仁杰静静地望着眼前那座江小郎的墓碑。
曾泰点了点头，答道：“学生是依高如进指点找到这里的，应该是确实无疑。
而且，恩师请看，远处是一片废墟，正像高如进所说，几十年前，江家庄曾被一场大火烧成了一片白地。”
狄仁杰转过身来，缓缓走出坟地。
他扫了岗下的小村庄一眼，问道：“这是什么村子？”
“恩济庄。”曾泰不假思索地答道。
“走，进村去看看。”狄仁杰说完，率先向岗下走去。
沈忧之见状，也默默跟随，一言不发。
青阳岗下，恩济庒
当狄仁杰率人来到恩济庒的时候，除了围满了的村民外，只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青壮汉子。
经查验身份文牒，得知这疯汉名叫方根生，是昨夜来恩济庒借宿的一个外地人。
看他现在的举止表现，显然是惊吓过度，得了失心疯，嘴里止不住地喊：“鬼呀！无头鬼！抓鬼呀！抓鬼呀！”
“这是怎么回事？”曾泰摆出县令的身份，质问当地村民。
“回太爷的话，这人是外地来的，闯进了鬼宅，所以被吓成这样。”村民庞三答道。
“鬼宅？”曾泰转头看向那座荒无人烟的院落。
就在这时，李元芳也在院外发现了马蹄印，和官道上残留的蹄印一模一样！
“走，进去看看！”沈忧之毫无顾忌，一马当先地走进了鬼宅。
狄仁杰三人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知厉害，竟然乱闯鬼宅，日后必遭祸殃！”村民九叔摇头叹息道。
庞三瞪了他一眼：“什么必遭祸殃！九叔，你老是拿这句话吓唬人，我怎么就从没见过鬼！”
九叔轻蔑地哼了一声：“等你见到就没命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使混耍横，等祸到临头，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悻悻地转身离去。
鬼宅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无头尸体，墙上用鲜血画着一只滴血雄鹰。
李元芳颤声道：“又是滴血雄鹰！”
曾泰低头看向那些尸体，也惊道：“没有头颅，没有左臂，和以前一模一样！”
狄仁杰深深吸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将军庙树洞中那些头颅和手臂的主人。
看来，凶犯果然再一次出手了。”
“事情有些蹊跷。”沈忧之看着屋内情景，缓缓说道。
“哦？殿下可是发现什么？”狄仁杰抚须问道。
其实他已经看出了些许疑点，只是想听听安王的分析与自己所想，是否相同。
沈忧之也不墨迹，直言道：“第一，十几个武林好手同时被杀，而屋中竟然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甚至连桌椅板凳似乎都没挪动过地方。
第二，遍地鲜血，却没有脚印，这些人好像都是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被凶手杀死的。”
不错，与我所想，完全一致。
狄仁杰心中默默赞赏到。
“对呀！我说怎么觉得这屋里怪怪的！”李元芳恍然道。
“曾泰，让衙役们收尸。”狄仁杰吩咐道：“今夜我们下榻恩济庒！”
“是。”曾泰当即领命。
夜，恩济庒
一道道闪电在山顶亮起，雷声滚滚而过，雨越下越大。
方根生静静地躺在炕上，头顶和胸前插满了银针。
狄仁杰已经替他号过脉，确定他是假疯，可以治好。
就在这时，门声一响，几名捕快押着三位老汉走进门来，其中就有那位“九叔”。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曾泰对众捕快吩咐道。
捕快们闻言，一齐退了出去。
曾泰看了看三位老汉，故意板着脸，打起官腔道：“今天，传唤尔等，乃为昨夜恩济庄中所发之血案，尔等为何百般推诿，不肯前来？”
九叔赶忙解释道：“太爷，草民等非是不肯前来，实在因家中有事。”
砰！
曾泰狠狠一拍桌子，把九叔吓得浑身一颤。
“大胆刁民！公然抗拒官府查案，难道不知国法森严吗！”
三位老汉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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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告诉你们，庄中发生血案，尔等谁也逃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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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听清楚了吗？”曾泰故作恐吓道。
三位老汉连忙躬身，叩首答道：“草民明白。”
随后，他们便将自己所知之事，一一道来——
原来，所谓的恩济庒，其实就是江家庒搬迁所成。
更令人震惊的是，江小郎就是江家庒的建立者，而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前隋骁果军中郎将宇文成都手下的偏将！
江小郎听信说客之言，砍下了宇文成都的脑袋，以此投降窦建德，最后又背叛窦建德投降李唐，保住了性命。
因为害怕被厉鬼索命，江小郎率部下逃到这里，建立了江家庒，并在庒下建了一座将军庙，供奉宇文成都的冤魂。
即便如此，江小郎仍旧未能幸免，一家三十余口尽数被杀，且全都被斩去头颅和左臂。
不仅如此，岗上的江家庒也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无一人幸免。
岗下的余部害怕鬼神索命，遂改名为恩济庒。
“既然你们早知道这些，为何早些时候，不如实供述？”狄仁杰看着恩济庒的三位老汉，问道。
“唉！”九叔叹了口气，答道：“大人，不是我们不想，而是不敢啊！
一旦将此事吐露出去，被宇文成都的厉鬼得知，江家庒还有后人在世，那我们，也活不成了啊！”
若不是曾泰这位县太爷以国法相逼，他们只怕到死也不会把这些秘密说出来。
“听你们这话的意思，那宇文成都的厉鬼岂不是马上就要来找你们索命了？”沈忧之哂笑一声，说道：“那正好，从今夜开始，你们便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本王倒要看看，这厉鬼长得什么模样！”
就在这时，方根生也醒了，向众人讲述起了他的遭遇。
李元芳凭借方根生的描述，将宇文成都的盔甲以及凤翅鎏金镗绘制在纸上。
熟料方根生一见纸上图画，顿时吓得六神无主，直言这就是无头鬼的装扮！
这不禁在众人脑中炸出一个想法：岗上江家庒旧址里的无头鬼，就是宇文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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