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一百二十五杯绿茶_满级绿茶在年代文躺赢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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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一百二十五杯绿茶

  佟雪绿眼睛亮了。

  之前她还担心果找不到新的证据,那史家将要借助这个机会翻身。

  她没想到这个新证据如此给力。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日记里头不仅记录高敏和史俊民两人平时交往的点点滴滴,包括两人想用情书陷害自己,后来史俊民何说服她把所有罪名一个人定下来,还有史俊民何日常打击她又何承诺她只要把自己弄倒,他就会她公开对象关系,等一毕业两人就结婚。

  里头还详细写她如何案把绳子割断,以及史俊民让她不要写日记、但自己又控制不住的事情。

  原来史俊民担心她把两人的事情记在日记本上,这个以后会成为威胁自己的证据,所以千方百计说服高敏放弃写日记。

  高敏答应,可她从小学开始就写日记,平时她习惯把自己的不满和痛苦发泄在日记本上,果不让她发泄,她很容易崩溃。

  因此在短暂的挣扎后,高敏想出了这个办法,她一方面瞒着史俊民,一方面跑来白湖这边写日记,写完之后就埋在坑里面。

  只怕史俊民也没想到高敏会阳奉阴违,给他致命一击。

  蒋白卉凑过头来看日记,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高敏果然病得不轻,姓史的那样贬低她,她怎么还跟他在一起?”

  “要是有男人敢这样贬低羞辱我,我锤爆他的头!”

  佟雪绿嘴角抿着,没吭声。

  高敏这是被pua,这个是她之前完全没想到的。

  她只以为高敏是恋爱脑,毕竟两人没在一起的时候,高敏就有恋爱脑的迹象,但她万万没想到后头史俊民用pua精神控制了高敏。

  pua,全称(pick-upartist),一开始指交往技巧,后来畸形发展变成情感控制和心里操控术。

  pua男一开始对女生很好,一旦建立稳定关系后便从精神层面疯狂打压对方,他们会揪着女生犯的错误无限放大,让女生内疚觉得对不起对方,从而达到控制对方的目的。

  当然,史俊民不是穿越或者重生者,只能说用情感控制别人这种东西很早就有,只是以前大家没意识到而已。

  就好像现在,她没办法跟蒋白卉说明白pua的意思,更没办法向她解释,被pua的人不是蠢,她们只是情感被控制住,身不由己。

  蒋白卉还在自言自语:“你看她这里写的,她把绳子剪断之前做过实验,精准计算吊灯什么时候掉下来,然后再结合你们排练的时间,确保吊灯会砸在你头上,她明明那么聪明,却没把这聪明放在正道上。”

  这点佟雪绿是赞成的:“你说得对,果她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也不走上绝路,走吧,我们把日记本给系领导送过去。”

  蒋白卉点头,两人一起把日记本送去系办公室。

  系领导看到日记本后,感觉界观都要被颠覆。

  系主任道:“这是你们在白湖发现的,只是你们怎么想到去白湖找日记本?”

  佟雪绿:“我并不知道高敏会把日记本藏在白湖里,不过我听好多人说高敏会经常一个人去白湖那边,我便想着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或者证据,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她见过笔录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其他人。

  系主任看她一眼:“之前公安同志也去那边查找过,不过什么都没找到,你们运气真好。”

  说完他转身去打电话给公安局,不到半个钟头公安同志就过来了。

  公安同志看完日记后,拿出高敏的业本仔细对比上面的字迹,最终证实日记本的确是高敏的。

  公安同志没想到事情此峰回路转:“你们这证据找得非常及时,要是没有这证据,我们就要把一个坏分子当成英雄来对待。”

  果这两天再没有新的证据,结案之后史俊民就会被塑造成舍己救人、见义勇为的英雄,果真是那样,那将是极大的讽刺。

  佟雪绿谦虚道:“可能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现在找到证据也不晚。”

  蒋白卉好奇道:“公安同志,史俊民怂恿高敏三番几次对付雪绿,他这样会不被枪毙?”

  公安同志道:“那就要看高敏的死到底跟他有没有关了。”

  果高敏的死只是意外,就算有这日记本,也不能判刑史俊民死刑,顶多就是被关几年。

  只是他现在都已经全身瘫痪了,果关押起来,那会造成公安局的困扰和麻烦。

  蒋白卉还想追问,却被佟雪绿拉一下:“我们还没有吃饭,我们赶紧去。”

  蒋白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了:“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提我的肚子就开始打鼓,走走走,我们赶紧去吃饭。”

  佟雪绿拉着她走出办公室道:“现在已经过饭点,我请你去外面的国营饭店吃吧。”

  蒋白卉瞪大眼睛:“你该不想用这个来敷衍我吧?我告诉你我可不接受,我只吃你亲手做的饭菜。”

  佟雪绿啼笑皆非:“当然不是,这次我请你,下次我亲自给你做,这总行吧?”

  蒋白卉摸了摸肚子:“这还差不多。”

  两人走出了老远,佟雪绿这才回头朝高敏跳楼的地方看一眼。

  公安局被史俊民史家这么愚弄,他们肯定不轻易放过他们,这一次史俊民死定。

  史家这边还不知道大祸临头。

  史二哥:“俊民,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但你不要灰心,爸爸一定想办法医好你。”

  史俊民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心灰意冷道:“医生都说我这辈子不可能站起来,你能有什么办法?”

  史二哥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下去了,只好抬头向一旁的程秀云求救。

  程秀云走过来,把刚削好皮苹果切成小块,用叉子叉到他嘴边:“俊民,一旦你被授予见义勇为英雄的称号,你不仅可以继续修完学业,你还能因此成为一代文学家。”

  一个舍己救人而导致身体残疾的英雄,若是想出版自己的文学作品,哪个出版社会拒绝?

  史俊民是有才华的,只是这点才华不足以让他鹤立鸡群,不足以让他出人头地,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只要他成为英雄,以后再运营一下,他就能成为家喻户晓的文学家,甚至成为一代大文豪都有可能。

  史俊民目光终于收了回来:“你以为温家那边不打击我们?眼睁睁看着我被评为英雄?”

  程秀云看他不吃也没勉强他:“温家自然不愿意我们翻身,可他们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除非他们找到新的证据,否则他们这次翻身翻定!

  史二哥看程秀云三言两语就把儿子劝说好,心里分佩服:“俊民,等评英雄称号后,回头爸给你找个好姑娘,让她照顾你一辈子。”

  程秀云勾唇笑起来:“我倒觉得不用太着急,等俊民成文学家后,大把的姑娘求着要嫁给他。”

  史俊民想到自己一辈子要躺在床上,就生不死,可这儿听到程秀云描绘成为文学作家的未来,仿佛干涸的土地里被浇灌上泉水,他干枯的心灵重新长出新芽。

  就在一家子畅想美好未来时,病房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两个公安同志走了进来。

  “两位公安同志,你们这儿过来,是案子要结案吗?”

  之前公安同志过来态度都十分好,可这儿绷着脸,看得程秀云心跳如雷,心底同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结案?早着呢!”公安看程秀云一眼,“我们发现新的证据,证明史俊民做假口供,我们现在怀疑他跟高敏的死有关,我们要带他回去公安局做调查。”

  “!!!”

  平地一声雷。

  史家震惊得差点当场死亡。

  程秀云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苹果滚落了几下,染上一层灰尘。

  她张大着嘴巴看着公安同志,终于明白心里的不祥预感是什么:“两位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俊民他……怎么可能跟高敏的死有关,之前不是已经调查清楚吗?”

  她刚才本来想说史俊民是英雄,可撞上公安同志冰冷的目光,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史二哥回过神来,一双手抖得跟羊癫疯发作一般:“对啊,我儿子他是个好孩子,他是不说谎的。”

  公安同志道:“我们已经找到证据,你们再敢包庇他,我们连你们一起关押起来。”

  程秀云史二哥两人顿时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史俊民心里的石头直直往下坠,等到公安同志要把他抬到担架上时,他突然开口了:“你们找到了什么新证据?”

  “高敏的日记本。”

  “……”

  史俊民脸上的血色仿佛瞬间被抽去,整个人蔫了。

  他完蛋。

  这次是真的完蛋。

  这次公安局的办事效率分高,不到一天史俊民就全部招供。

  他承认是自己教唆高敏去对付佟雪绿,还承认是自己把高敏给推下教学楼。

  当然他一开始是想负隅顽抗的,想把高敏的死说成是意外,只要他跟这个命案无关,其他针对佟雪绿的事情并不构成死罪。

  可有之前的愚弄,这次公安局又怎么听他胡扯?

  他们有的是办法让史俊民不得不开口。

  自从史俊民被抓走后,程秀云就知道史家完蛋,她也想过去找温归,但铁证山面前,找谁都没用。

  在这种情况下,她当机立断弃车保帅,说自己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史俊民说谎的事情,更不知道他把高敏推下教学楼。

  史俊民恨得要死。

  死到临头他终于清醒过来,果当年不是程秀云他小叔两个人作孽,他们史家根本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也不因为跟佟雪绿对而走上绝路,他原本可以拥有无比美好的未来,可现在的他全身瘫痪,而且还要被枪毙。

  他想把程秀云一起拉下水,但那天跟自己说起英雄事情的人是他父亲,换句话说,果他要把程秀云拉下水,他父亲还有爷爷也一同被拉下水。

  因此恨归恨,他最终还是没有把程秀云给供出来。

  程秀云就是想透了这点,所以才有恃无恐,当然表面上她一直做出一副很惶恐不安难受的样子。

  “史二哥,我们赶紧通知家里人都过来一趟吧,再不过来,只怕以后都见不到俊民呜呜呜……”

  史俊民已经被判处死刑,因为影响恶劣加上史俊民的身体情况,公安局把枪毙时间提前,时间定在一周之后。

  史二哥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俊民才七岁,他还没有结婚生孩子,连个后都没有留下,我可怜的孩子……”

  史俊民其实是结过婚的,只是对方在知道程秀云史修能两人的事情后觉得很不可思议,于是多嘴评价了几句,当然其中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两人因此吵了起来。

  那女子要求分家,让史俊民跟程秀云那一家断得干干净净,史家的长辈自然不肯,闹到最后以离婚收场。

  后来史俊民就没再结婚,现在看来,那女子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程秀云看史二哥哭得站都站不起来,只好她去邮政局打电话通知家里。

  史二嫂知道自己儿子要被枪毙,在单位当场就晕死了过去,等醒来后整个人立马疯癫了。

  她跑去史修能家里,将他家砸了个稀巴烂,又不管不顾对史修能拳打脚踢,把史修能的脸整个都抓花了。

  史二老爷子之前知道大孙子瘫痪时已经晕死过一次,这儿知道大孙子要被枪毙,嘴巴一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过。

  史二老爷子死了,史二嫂不仅不觉得难过,反而心里觉得分痛快。

  她没有留下来操办史二老爷子的丧事,直接收拾包袱去京市。

  一下火车,她就看到了头发全白的丈夫,还看到了站在一旁抹着眼泪做出一副很难过样子的程秀云。

  她心里骂一声“贱蹄子”,然后扑过去一把抓住程秀云的头发。

  程秀云来之前就防备着她会发疯,可她以为在外面她好歹收敛一点,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车站就动手。

  “啊啊啊……二嫂你快放手……”

  史二嫂红着眼睛把程秀云放倒在地上,然后骑坐在她肚子上,扬起手“啪啪啪”就是一连串的耳光。

  “你个贱蹄子,你个该下地狱的荡|妇,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被枪毙,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史二嫂打红了眼睛,不敢不顾地抽、抓、挠,女人打架能用上的所有功夫她通通用上。

  程秀云也想反抗,但她完全不是史二嫂的对手,双颊一下子被扇得红肿,脸上、脖子被抓得到处都是红痕,头发也被抓下来一大把,痛得她眼泪直流。

  “哥快救我,你快把嫂弄开……”

  史二哥也没想到他妻子此彪悍,一边呵斥一边想上去抓对方:“你这是发什么疯?还不赶紧起来,丢不丢人?”

  史二嫂扭身一巴掌就扇在他脸上:“你爸和你儿子都被这贱人害死,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给你吃什么迷药,还是你们两个有一腿?”

  史二哥被扇一巴掌,气得脸通红:“快给我起来,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史二嫂脸被扇一巴掌,心寒地看着他:“看来史修能那贱种没打电话告诉你,你爸三个钟头前脑出血死了,现在尸体正躺在家里,你既然这么袒护这个贱蹄子,回头等我儿子被枪毙后,我们就离婚。”

  说完史二嫂站起来,狠狠朝他们两人脸上各自吐一口口水,然后扬长而去。

  他爸死?

  史二哥听到这话心胆俱裂:“阿兰你等等,你回来给我说清楚!”

  史二嫂没有回头,腰背挺得直直的,直接走出了火车站。

  程秀云被打得四肢百骸都疼,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她羞愤得恨不得挖个坑藏起来。

  同时她心里涌起了更大的不祥感,修能的伯死,史二嫂要离婚。

  这次只怕她说什么都没用,史家要散了。

  佟雪绿知道史俊民被判处死刑后,就彻底把这事情抛开到脑后。

  史程两家的结盟应该要散了,接下来就只剩下程秀云这个女人了。

  要彻底收拾程秀云,还得等改革开放后他们一家回京市。

  只是跟上辈子不一样,上辈子程秀云背后有两个家族在支撑她,才让她把温如归逼入绝境,现在不一样了。

  史程两家反目成仇,史俊民的死会让她成为史家的眼中钉。

  独木难支,程秀云不足为惧了。

  史俊民的判决下来后,系里的同学组织去医院看望钱蔡欣。

  钱蔡欣已经苏醒过来,也脱离生命危险,只是后遗症不少。

  她到现在还时不时呕吐,每天头痛欲裂,记忆也出现断层的现象,总之惨就是一个字。

  因为她是顶替自己被吊灯砸中,佟雪绿自然不能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仅不能装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得表现出愧疚感激的样子,要不然肯定有人反过来指责她。

  为了封住众人的嘴,她让温老爷子爷爷帮忙买了很多贵重的补品,有麦乳精,有补血用的阿胶,还有一根人参。

  看到佟雪绿这么大出手,众人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雪绿,你这也太大出手吧?”

  “对啊,居然还有阿胶和人参,这么多东西,只怕没有上千也要大几百吧?”

  “也亏得是你家,要是换成是我,别说阿胶人参,就是麦乳精我也拿不出来。”

  佟雪绿红着眼睛道:“虽然剪断吊灯绳子的人是高敏,但说起来钱同学也是替我受过,今她还在医院躺着,我一想到这就十分不安难受。”

  “要不是我,她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早知道这样,我那天就算瘸了脚也要继续参加排练呜呜呜……”

  众人看佟雪绿哭得梨花带雨,赶紧纷纷安慰她。

  “雪绿你快别哭了,怎么是你的错呢?这都是高敏作孽。”

  “就是啊,更何况那天也是钱同学先绊倒你的,说起来是她自己倒霉。”

  “可不是,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买这东西也不有人说你,你快别哭了。”

  佟雪绿抹着眼泪:“不管怎么说,钱同学都是替我受过,希望这补品能让她快点好起来,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她可不相信他们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她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回头肯定有人指责她没有良心,人言可畏,她宁愿花钱消灾。

  更何况钱蔡欣也的确替她挡了一灾,虽然她的出发点是恶意,但果不是她绊倒自己,今躺在医院的人就是她。

  来到医院。

  众人看到钱蔡欣的样子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出事之前的钱蔡欣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充满了青春活力。

  可现在的钱蔡欣病恹恹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瘦了一大圈不说,最主要精神状态分不好,好像打霜的茄子,整个都蔫了。

  钱蔡欣的家人看到同学们过来看望她,分感动:“你们人过来就好,以后不用带东西过来。”

  钱主任这儿也在病房里,点头道:“说的没错,你们都是学生,每个月的补贴本来就不多,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带东西过来了。”

  蒋白卉道:“我们带的只是一点心意,雪绿带过来的东西才真的是贵重。”

  钱母闻言赶紧打开他们带来的东西,当看到阿胶和人参时,不由瞪大眼睛。

  “这怎么使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收,你们赶紧带回去。”

  钱主任看佟雪绿一眼,神色说不出的尴尬:“佟同学,你把东西带回去吧,这东西我们都有。”

  说起来侄女这次会遭殃,完全是她自作自受,丝毫怨不得任何人。

  出事之后她把这事情告诉家里人,她嫂子从国外回来后一边心疼女儿受罪,一边也叹息没教育好孩子。

  也就是说,他们家没有因此而迁怒佟雪绿,这事情要怪也只能怪高敏那个罪犯。

  “钱同学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你们收下吧,否则我没法心安。”

  佟雪绿过来之前还担心遭到钱家的冷眼或者冷嘲热讽,没想到他们都十分通情达理。

  钱主任看她说得分情深意切,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侄女故意绊倒的,心里越发愧疚:“麦乳精我们收下,其他的东西你带回去吧,太贵重。”

  这姑娘长得漂亮又心地善良,而且还演戏,真是个宝藏女孩。

  要是是她女儿就好了。

  之前她还想让佟雪绿去自己丈夫的电影扮演女主角,不过出了这事只能作罢,她担心刺激到侄女。

  说来也是她们没有缘分。

  钱蔡欣看着他们,眼里充满了迷惑:“妈,他们是谁?我为什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

  同学们听到钱蔡欣的话,再次震惊。

  “欣欣,你不记得我们了吗?我们是你大学的同学。”

  “你不记得我们,那你还记得法语系的同学们不?”

  钱蔡欣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当扫过佟雪绿的时候,目光停留得最久。

  最后她还是摇摇头:“我想不起来。”

  下一刻不等大家再开口,她“呕”的一声就干呕起来,然后抱着头喊起头痛。

  钱主任赶紧去叫医生过来。

  看钱家忙成一团,同学们只好出去外面等待。

  等钱蔡欣被打针睡过去后,钱主任一脸疲惫从病房走出来:“欣欣已经睡着,你们回去吧,下午应该还要上课。”

  说着她把阿胶和人参还给佟雪绿:“佟同学,谢谢你。”

  佟雪绿看对方不收,只好把东西收回来。

  等回到宿舍打开东西一看,她才发现阿胶盒子下面多出了元,上面还有个小纸条,说是他们买下麦乳精的钱。

  佟雪绿把钱收起来,心里还是很好奇钱蔡欣之前为什么那样针对自己。

  钱家父母都是十分有教养的人,而且跟她家也没有任何龌龊,难道钱蔡欣当真只是小女孩的嫉妒?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佟雪绿便没再想。

  到了周末回家。

  佟雪绿做鱼皮肉卷、红糖马拉糕还有红油钵钵鸡给温老爷子吃。

  鱼皮肉卷是把鱼肉去鱼骨和鱼刺后用刀刮出鱼蓉,然后加入红薯淀粉做成皮,再包上馅料蒸熟而成。

  鱼皮肉卷鲜香有嚼劲,越吃越香,温老爷子吃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显然很受用。

  “雪绿你这做饭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不是你做的饭菜,我吃起来都不香。”

  佟雪绿笑道:“那温爷爷就多吃点,以后我放假都回来做给你吃。”

  听到这话,温老爷子比三伏天吃冰镇糖水还要舒坦:“你这孩子就是孝顺。”

  等温老爷子吃完,佟雪绿这才开口问出自己的问题:“温爷爷,高敏去世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归害死他的亲弟弟。”

  “砰”的一声。

  温老爷子吃惊得整个人一抖,手撞到桌子旁的碗,碗摔在地上碎成两瓣。

  佟雪绿之前还觉得高敏是满口喷粪,可这儿看到温老爷子的反应,她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温老爷子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面对着佟雪绿迫人的目光,他逃无可逃。

  最终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本不想把这事情告诉你的,我担心你因此嫌弃归。”

  佟雪绿的手捏紧了:“温爷爷,事情到底是怎么样?请您如实告诉我。”

  温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原来在温归四岁那年,程秀云又怀孕,一次温归在客厅玩耍,不小心撞到从房间出来的程秀云,刚好那个地方有一滩水,程秀云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当场大出血。

  当时程秀云已经怀孕六个月,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程秀云因为这次小产吃不少苦,因此恨上温如归这个亲生儿子。

  “归那时候才几岁啊,更何况他又不是故意的,那女人却把所有责任都怪在他身上,还整天说他害死亲弟弟,你不知道当我们发现那孩子被虐待整整一年时,他都不说话。”

  “归那孩子以前性格很开朗乖巧的,后来变得胆小怕生,而且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不应你,常常一个人呆在房间一句话都不说就是一天,我当时还担心他这样子一辈子,后来他遇到了他的恩师焦所长,接触到物理后才慢慢好起来。”

  被虐待、还被指责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对一个才四五岁的孩子,这是多沉重的打击。

  佟雪绿手背的青筋暴露出来,眼睛憋得通红。

  她有点明白上辈子的温如归为什么走上绝路了,从温老爷子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小时候的温如归应该被虐待出了自闭症,说不定还有抑郁症之类的。

  这种性格虽然在接触物理后好起来,只怕没办法根治,一旦再次被触发相同的记忆痛苦,他很有可能再次病发。

  上辈子程秀云估计就是用这个再次逼迫温如归,使他一步步走上绝路。

  温老爷子抹了把老泪道:“我没告诉你就是担心你嫌弃归,雪绿,归是个苦命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要嫌弃他。”

  佟雪绿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回去道:“温爷爷放心,我不的。”

  她怎么可能会因此嫌弃他,她只会更加心疼他。

  温老爷子欣慰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对了,这事情你千万别跟归提起来,他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佟雪绿闻言又是一怔:“您是说归不记得撞倒程秀云的事情?”

  温老爷子点头:“他不记得这事情,也不记得有个亲弟弟的事情,我们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

  听到这话,佟雪绿心里更加难受了。

  从心学的角度来说,当一段经历过分痛苦时,人的大脑很有可能启动自我保护机制,从而把这段记忆封存起来。

  温如归不记得这个事情,不是因为太小忘记了,而是因为太痛苦而被封印住记忆。

  佟雪绿越想越难受,很想马上见到温归。

  于是她拿上军挎包,坐上去基地的汽车。

  在汽车上,佟雪绿一想到温归那么小被虐待心里就难受。

  早知道那天她就应该扇程秀云几巴掌。

  一路颠簸来到基地,已经是四个钟头的事情。

  佟雪绿顾不得疲惫和晕眩感,急忙赶往基地。

  基地的门卫还记得她,看到她立即亮出一口白牙:“你是温研究员的对象,你是来找温研究员的?”

  佟雪绿点头:“我能进去吗?还是需要通知温同志过来接我?”

  门卫本想去打电话让温归出来接她,虽然是认识的,但基地不是寻常地方,不是工人员不能随便进去走动。

  但庄院长正好从外头回基地,听到佟雪绿是温归的未婚妻,赶紧让门卫不用打电话,他带她进去就好。

  佟雪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庄院长,连忙笑道:“谢谢庄院长,平时经常听如归提起您,听说您是个有魄力又体贴下属的领导,真是百闻不一见。”

  千穿万穿,马屁不错。

  从古到今从来没有人抵得过彩虹屁的魅力。

  听到佟雪绿的话,庄院长脸上的皱纹都绷不住了:“你过奖,关心下属都是应该的。”

  佟雪绿趁机从各方位进行一通彩虹屁,把庄院长夸得恨不得当场认她做孙女。

  这儿,温如归的宿舍里。

  周焱和黄启民两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黄启民:“我后背尾椎骨的地方有颗黑痣,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我儿子也有一颗黑痣,同个地方,模样也一模一样,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温如归还来不及回答,周焱就叫了起来:“不吧,我尾椎骨的地方也有一颗黑痣。”

  说着他站起来把裤子拉开,让黄启民看他的黑痣。

  温如归:“……”

  黄启民看连连称奇,也把裤子拉开给他看自己的黑痣。

  温如归:“…………”

  这就算,两人互相看完还觉得不够。

  周焱:“归,你帮我们看看,我们两人的黑痣位置是不是一样,谁的黑痣更大。”

  黄启民:“我听说果胎记长得位置一样,上辈子很有可能是亲人,要么就是一个族群出来的。”

  周焱:“真的吗?我们这么有缘分,说不定上辈子很有可能就是兄弟,归你快帮我们看看,看我们的位置是不是一样。”

  黄启民:“对啊,快帮我们看看。”

  说完两人趴在墙壁上,把裤子拉下来一点。

  温如归心中很是无语:“你们研究科学的,怎么还相信这种说法?”

  周焱:“信不信无所谓,主要是觉得有趣。”

  黄启民点头:“别磨蹭,快过来帮我们看看。”

  温如归没辙,只好站起来走过去,想看一眼就让他们赶紧滚回自己宿舍。

  谁知他刚走到两人身后,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

  佟雪绿推开门,看到的画面就是黄启民周焱两人半露股|沟趴在墙上,温如归站在他们身后。

  佟雪绿:“……”

  温如归:“……”

  黄启民:“……”

  周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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