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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哈?

  订阅比例低于80%,请等待24小时后,清除APP缓存再查看而越铮坐在他的身旁,正盯着梁乐新,开口有些刻薄:“投资的钱,不足以让你请一个更好的节目策划吗?”

  梁乐新被他的冷气一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请,但是问题出在嘉宾身上……”

  “那就想办法去制定更贴近嘉宾的拍摄计划。”

  梁乐新都快哭出来了:“好的,那,那我们马上开个会。”

  “嗯。”越铮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的面孔看上去更冷硬了,叫人看了就觉得心肝打颤儿。

  容枝咕叽咕叽吸光了手里的奶茶,问:“不用录了吗?”

  “暂时不用了。”顾晓海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摇头:“难怪这个节目会扑街。”

  此时越铮的目光慢悠悠地落到了顾晓海的身上。

  顾晓海原本想要大侃特侃的欲望戛然而止,甚至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往后挪了两步:“嗯……容枝你还吃点什么?我去给你拿。”

  容枝浑然不觉气氛起了变化,头也不抬地道:“一碟芝士年糕,一碟锅贴,谢谢。”

  顾晓海忙转身走了。

  但他却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越铮。

  越先生也实在奇怪。

  要说他对容枝图谋不轨吧,但迄今为止又什么出格的举动都没有。但要说他对容枝毫无想法,那为什么一路跟随过来,还百般照顾?

  顾晓海稀里糊涂地拿了两碟食物,又稀里糊涂地走了回去。

  “容枝,给。”

  容枝头也不抬:“你拿错了,不要。”

  “不都是食物吗?一样能吃的。”

  “你不能侮辱一个美食家的尊严。”

  顾晓海咬着牙:“容枝你膨胀了!以前剧组里的鸡腿不也啃得很好吗?”

  还不等容枝开口,那头越铮就已经拧起眉了:“这难道不该怪你吗?”

  “我?”顾晓海结巴了一下,完全没想明白,战火怎么突然就烧到了他的身上。

  “没办法为容枝争取到更好的通告和剧本,他在剧组里领个便当,多吃一个鸡腿都能开心得笑出声。这不是你的能力问题吗?”

  顾晓海:“……”

  容枝抬起了头:“也不怪他啦,安享娱乐以前的老总,叫丁、丁……丁什么日……”

  “丁晖。”越铮在旁边补充。

  “安享娱乐以前的老总丁日晖很喜欢玩儿小明星呀,顾晓海舍不得把我送去,就只有让我拿差的资源,坐冷板凳啦。”

  顾晓海听完,大受震动。又想哭又想笑。

  他知道容枝是在维护他。

  但祖宗你怎么就当着越总的面说出来了呢?

  万一越总也想玩儿你呢,人家岂不是以为你这句话在故意讽刺他?

  “丁辉看上你了?”越铮问。

  他的神色看上去晦暗不明。

  “是呀。”哪怕是说着这样的话,容枝的眉眼间依旧是一片澄澈,再没有半点多的杂质。

  模样单纯而又天真,似乎没有半点污秽能沾上他的身。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晓海总觉得越铮看了看容枝,慢慢眼底沾上了一些戾气。

  顾晓海正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一刻的沉寂。

  容枝却是拍了拍桌面:“不要这个,换掉,我要芝士年糕和锅贴。”活像个撒泼的熊孩子。

  顾晓海的感动一秒钟收了回去。

  他觉得容枝刚才那一番话,说不定就是为了借着他的感动,好指使他去换吃的。

  顾晓海拿起桌上拿错的食物,转身去换了。

  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的一秒钟,越铮盯着容枝,褪去冷酷刻薄后的嗓音低沉而又迷人。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苦了。”越铮说。

  容枝吓得手里的奶黄包都掉了。

  “嗯?”他疑惑地看着越铮。

  越铮坐直了身子:“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突然对你这么好?”

  容枝抿了抿唇,没说话。

  越铮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地往下道:“半年前,我得知自己可能有个儿子。”

  容枝:“???”

  如此相似的开头。

  “你要说我是你爸爸?”“不,你是我爸爸?”容枝舌头打了个结。

  “看来相同的话,严世翰和你说过了?”越铮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容枝没有回答,而是皱起了眉头,拧紧,再拧紧,连带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

  越铮看得有些好笑,恨不得伸手把他脸上的褶儿抚平。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容枝,等待着容枝最后的反应。

  容枝从小就没见过父母长什么样子。

  据说他的母亲在产下他之后,就因为重度抑郁而去了国外疗养,从此容枝就再没见过她。

  因为根本没见过,所以从来也不会期待父母来到身边。

  但如果真的有个男人自称是他的父亲,并且开始弥补过去二十年的空白,容枝是接受的。

  但如果有两个男人自称是他的父亲,并且准备弥补他。

  容枝:???

  不是他们中邪了。

  就是自己中邪了。

  容枝垂下目光瞥了一眼桌上剩余的奶黄包。

  还有剩下两口的奶茶。

  吃不下了。

  统统都吃不下了。

  容枝站了起来,抿紧唇,看上去像是在生气。

  越铮眼皮一跳,本能地觉得不好,忙出声道:“容枝,我和严世翰一样都是基因被窃。我很早就开始着手调查背后的事,最后查到了你的身上。我很确定你是我们其中一个人的儿子。”

  “可我觉得这听上去有点滑稽。”容枝歪了歪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越铮能从那双如同黑葡萄一般的眼眸里,瞥见一丝难过。

  他觉得他们在欺骗玩弄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还可能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容枝慢吞吞地眨了下眼。

  起身走了出去。

  “容枝!”越铮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有这么大,想也不想就跟着站了起来。

  容枝顿了顿脚步,返身走了回去。

  越铮心底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继续和他说话,却见容枝抓起了桌上剩余的一只奶油包,还拿起了那杯奶茶,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含糊地道:“不能……浪费……”

  越铮一口气憋在了喉咙里,下不去上不来,哭笑不得。

  这个小东西,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可爱得……招人疼。

  书房门是实木造的,一头磕上去,头破血流。

  周浩其脑门胀痛得厉害,他只能凭着本能扶住了墙壁,口中讷讷叫道:“大哥……”

  周经下手重,周浩其一早就知道。

  以前周家争家产的时候,他见过周经把一个私生子踹得吐血。

  但他在周经面前,一向会装乖觉,哪里遭过这顿打。

  “大哥别别别打了……”周浩其整个脑袋都木了,身子发晕,站都站不稳,“我哪儿错了,您告诉我,我改……”

  周经松了手,走到桌边坐下。

  周浩其两腿发软,勉勉强强站住了,他连抬手抹头上的血都不敢,只低低地抽着气。

  “知道下头那个是谁吗?”

  “严、严世翰的儿子。”说完,周浩其也愣了下,难不成这真是严世翰的亲儿子?

  不然周经不会发这么大火。

  周经抿了下唇角,带出了点儿冷酷的味道:“他不是严世翰的儿子。”

  周浩其更摸不着头脑了。

  既然不是,那周经为什么这么大动干戈?

  周浩其捂着脑袋,越想越疼,干脆坐了下去。

  还没落地呢,就听见周经说:“他是我儿子。”

  周浩其吓了一跳,屁股咣当坐在地上,撞得生疼。

  “大哥?”周浩其嘴唇颤抖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门板上磕傻了。

  “你不是也知道,我一直在找当年那个孩子吗?”

  “可、可……”周浩其浑身都发着抖,哆嗦着说不出话。

  可怎么会是他?

  怎么这么凑巧就是他呢!

  “你的意思是我出了错?”周经反问他。

  周浩其忙摇了摇头。

  周经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他既然说是,那就一定是的。

  “但是他们说他是严世翰的儿子……”周浩其哆嗦着舔了下唇,心道,要真是玩儿的什么干爹的把戏,那严世翰可把他大哥得罪狠了。

  “这不归你管。”周经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平稳,但却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周浩其点头如捣蒜。

  心里的那点儿龌蹉心思,这会儿收了个干净。

  楼下。

  别墅里的保镖和下人都没注意容枝。

  只是眼前的那扇别墅大门紧紧关着,容枝想跑也跑不了。

  他摸出了手机。

  已经被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给塞满了。

  大部分都是越铮和严世翰的电话和信息,其中也夹杂几条顾晓海的,还有江彦的。

  容枝小心地打开GPS和数据流量,将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

  每人都发了一条。

  他能空出手来发短信,那头接到短信的人也就能判定他暂时是安全的,不至于慌了手脚。

  也就是下一秒,容枝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是越铮。

  容枝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周围,发现还是没什么人注意他,他这才接起了电话。

  “喂。”

  “受伤没有?”越铮直接了当地问。

  “没有。”

  “我马上就到了,别害怕。”

  “嗯。”容枝刚低低应了一声,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近了。

  他们下楼了。

  容枝马上收起了手机,揣好,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他相当的识时务。

  他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明显比周浩其段位更高,也更气势压人。

  刚才容枝隐约听见楼上传来“咚咚”的声响,还有周浩其求饶的声音。

  肯定是被教训了。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弟弟都下得重手,他还是识时务,乖点儿好。

  男人走近了。

  他身后的周浩其也走近了。

  只不过看了一眼,容枝就惊了。

  还真是下的重手!

  周浩其捂着脑袋,血顺着往下流,他摇摇晃晃地跟着男人在沙发上坐下。

  这才有人拿了医药箱过来。

  周浩其嘴唇惨白,哆嗦着:“大哥,我、我得去医院……”

  “等着。”周经道。

  周浩其听完,就不敢动了,只让下人给他擦了脸上的血,又先将伤口清理了下。

  容枝就不停听见周浩其:“嘶……啊……”的痛呼声。

  挺惨的。

  在他哥面前,还不敢叫出声。

  但容枝还真同情不起他来。

  今天能掳他,谁知道昨天掳了谁。

  只是容枝对着男人的畏惧更深了一点。

  “你打电话给了严世翰?”周经问。

  容枝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和严世翰的关系,也只有周浩其这种二世祖才不关心了。

  容枝点了头。

  周经不说话了。

  他只是盯着容枝打量。

  他知道容枝,也就在上周。

  周经的父亲是个风流的,在外头私生子留了一箩筐。周经幼年时,没少见那些情妇带着私生子哭哭啼啼找上门。

  周经厌恶这样的情景,于是恰好和他父亲相反,周经不近美色。

  以前有个跟他做生意的,背地里卖了他,一面为了假意安他的心,还把自己的情人送来讨好他。

  第二天那个女人就让周经给扔河里去了。

  要说不近女色也就算了。

  周经还一早就检测出来少精症。

  于是后来他知道,自己当年拿出去的基因,造了个孩子出来的时候,周经毫不犹豫地就调查起了这个孩子的下落。

  这一找,就是好几年。

  直到他找到容枝。

  周经将容枝上下打量了一遍。

  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他身量修长,面孔生得极为漂亮,这个圈子里头,竟然没一个能捧出来比得过他的。

  他也不像自己。

  不过尽管是这样,周经心底也还是难得有了点儿慈父的心情。

  “我叫周经。”男人突然地开口道。

  容枝微微愕然地抬起头。

  落在男人眼底,就像是一只突然受惊的小兔子。

  看着样子挺乖的。

  周经心想。

  一面再看周浩其,就更觉得这个便宜弟弟不太顺眼了。

  周浩其突然被他的目光一扫,当即打了个激灵:“大哥……”

  他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我……”

  周经顿了下,有点苦恼。

  该说什么呢?

  开头第一句就说,我是你爸爸?

  严世翰已经抢了先了。

  他再说这句话,不仅起不到效果,很可能还会让对方误以为他有病。

  正在客厅中一片尴尬的时候。

  “咕叽。”

  容枝的肚子里发出了一声哀鸣。

  越铮翻动着容枝这两年的通告,总裁室里静得落针可闻。

  他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更使得他的五官添了一分锋锐。

  容枝都能听见耳边传来顾晓海微微抽气的声音。

  顾晓海很畏惧这个男人。

  容枝小幅度地动了动脖子,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扭头看向隔着一道玻璃的走廊。

  其他经纪人正焦灼地站在外头窥视,脸都恨不得贴到玻璃面上去了。

  而当他们察觉到容枝的视线后,立刻投来了咬牙切齿、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容枝歪了下头,冲他们小幅度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候,越铮突地抬起了头。

  顾晓海吓得一抖,伸手将容枝推了出去。

  容枝:“???”

  顾晓海冲他挤眉弄眼:“说……点儿……好听……的……”

  这头越铮突然喊了声:“容枝。”

  顾晓海又吓了一跳,忙闭上了嘴,再不敢做任何暗示。

  “嗯?”容枝看向了越铮。

  “你的合约还有两年到期,现在给你换一个合约,你愿意吗?”越铮说完,就看向了一边的秘书:“王志,去把新合约拿给顾先生看一看。”

  顾晓海受宠若惊得很,没想到越铮这样客气。

  等王志将合约递给他,他忙仔细地看了起来。

  而这越看,王志就越觉得惊心。

  他……眼花了?

  不然怎么会看见合约上,明明白白地标注着,将会倾注公司所有资源到容枝的身上?

  “越、越总……”顾晓海颤巍巍地举起那份合约,“这里头……”

  “怎么,条件不够好?”

  “不不不……是,是太好了。”顾晓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他从来都知道,好的资源是要拿东西去换的。

  有背景后台的,自然招招手,资源自然就来了;有人脉的,随意有谁介绍个路子,那都吃穿不愁;如果是什么都没有的,那还有张脸能去换……

  但顾晓海从来都舍不得。

  他从来都舍不得把容枝带进那些腌臜圈子里去。

  可现在能拒绝得了吗?

  顾晓海额上的汗水渗出得更多了。

  “你愿意吗?”越铮又问了一次。

  “唔。”容枝却转头看向顾晓海,等待着经纪人的答案。

  从越铮的角度看过去,就恰好就看见容枝线条优美的侧脸、下巴。

  还有修长的脖颈。

  乖巧中透着点儿精致。

  越铮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些不大痛快了。

  尽管他清楚地知道,他对于容枝来说,还仅仅只是个陌生人。容枝对他有所戒备,是理所应当的事。

  “越总,我能问一问,您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没有。”

  顾晓海小心地打量了一眼越铮,这个男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心思淫.邪之徒,于是咬了咬牙:“容枝,签吧。”

  容枝这才朝着越铮摊开了手掌。

  越铮将钢笔放到他的掌心。

  触手的皮肤一片细腻柔软。

  像容枝这个人一样。

  越铮的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但这一幕落在顾晓海的眼里,就仿佛是大魔王终于盯上了小可爱。

  那眼神令人胆战心惊。

  顾晓海握紧了拳头。

  容枝很快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和他的样子有些不符。

  那两个字更透着骄纵肆意的味道。

  越铮满意地抽回合约,交给秘书收好。

  问:“晚上想吃什么?”

  口吻不像是今天才见了面,倒像是已经认识几年了一样。

  容枝想了想:“八宝鸭,粉丝汤,桂花糯米藕,小鱼丸……”

  顾晓海都快给气死了。

  这会儿还想着吃呢!

  还吃什么吃!

  你都快让人给吃了!

  越铮眼底带上了一点笑意:“青玉斋的?”

  “对对对!青玉斋的八宝鸭和糯米藕最好吃!你也爱吃么?”

  越铮愣了下:“……嗯,爱吃的。”

  越铮长到这么多岁,身边连个像样的伴儿都没有,恋爱的经验尚且没有,更别提养儿子的经验了。

  这会儿只想着,要和对方拉近关系,那就得先强行将爱好打成相同的……

  “时间不早了,从这里到青玉斋要半个小时,过去再等一等上菜,就差不多了。”越铮盯着墙上的指针,睁着眼睛说瞎话。

  容枝的肚皮都饿得快瘪下去了。

  他与越铮一拍即合:“说得对!不如现在就过去吧!”

  越铮起身,吩咐秘书:“让司机备车在楼下等着。”

  秘书张了张嘴:“外面还有其他人……”

  “不用见了。”越铮面上显露出了一点冷酷的味道。

  和刚才判若两人。

  秘书点了点头,出去吩咐司机了。

  而外头的一干人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那扇门打开了。

  却只见新任老板走在前头,后头跟着容枝、顾晓海。就这么着一路进了电梯。

  “老板怎么走了?”他们面面相觑。

  另外一号女秘书给他们分发了咖啡,笑着道:“几位不用等了,今天boss不见客了。”

  “可手底下的艺人……”

  “这个艺员部和经纪部内部开个会,交个章程上去吧。”

  其他人陡然意识到,不一样了……彻底不一样了。

  容枝和顾晓海的春天来了!

  而他们的冬天……来了。

  是因为那个头条吗?

  那个头条,他们谁都看见了,但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谁敢相信,那样一位传奇性的影帝,在退隐娱乐圈之后,回到圈子里的第一件事,却是宣布自己有个私生子呢?

  开玩笑吗这不是!

  但这会儿谁也笑不出来了。

  不管这条新闻真假,人家都被送上热搜了,现在都还没下来呢。

  几个人对视一眼,闷着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等出了安享娱乐,容枝和顾晓海就一起上了越铮的车。

  容枝坐在后排座位上。

  他拉了拉顾晓海的胳膊,问:“我得请老板吃饭吗?”

  “不、不用了吧……”顾晓海满是心酸地想,越先生一定会抢着付账的。但容枝压根不知道,越先生对他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容枝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顾晓海咬着牙,恨铁不成钢。

  ……这么抠门儿。

  别人家艺人好歹得拿个五百万才能包下来。

  他怎么觉着,容枝两百块就能给哄走了呢?

  很快,车停住了。

  由越铮带着秘书走在前,青玉斋的老板都亲自迎了出来。小心地将他们安置在包厢里,又亲自帮着点了菜,之后才离开。

  菜很快端了上来。

  顾晓海掐着容枝的手,不让他动。

  容枝的目光盯着八宝鸭都挪不开了,他甚至还不自觉地舔了下唇。

  连带着,越铮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他的唇上去。

  容枝的唇色淡。

  越铮忘记是谁说过,唇色淡的人身体不大好。

  ……在他没有出现以前,容枝究竟吃过多少苦呢?

  “吃吧。”越铮开了口。

  顾晓海悻悻地松了手:“吃吧吃吧。”

  容枝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了口糯米藕,紧跟着又塞了口八宝鸭。

  两颊很快就鼓了起来,像是仓鼠嚼食一样。

  越铮本来并没有什么食欲,但却轻易地被容枝勾了起来。

  他也拿了筷子,动作缓慢而优雅地享用起了面前的菜色。

  过于甜腻了点,越铮不太喜欢。

  他想着便抬头去看容枝。

  容枝很喜欢。

  他的双眼都是亮的,越铮更能捕捉到他眼角溢出的笑意。

  越铮心底莫名柔软了下来。

  养孩子,大概就是这样的?

  看着他吃得香,自己竟然也会有种心满意足的滋味儿。

  真是奇妙!

  如同风卷残云,大半桌子的菜都是被容枝吃掉的。

  顾晓海忍不住打量越铮的神色,却见越铮冷硬的眉眼都柔和了些。

  这……莫非是有钱人的怪癖?就爱看人吃饭?

  顾晓海暗暗嘀咕。

  容枝酒足饭饱,伸手飞快地摸了下肚皮。

  有点儿撑了。

  越铮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谢谢越先生。”容枝摆了摆手:“我家离这里很近,我走路回去就好了。”

  越铮心下有些可惜。

  但想一想,严世翰虽然抢先了一步,但现在占了先机的人是他,倒也就不用那么急了。

  哄孩子,得慢慢来。

  “好,那你路上小心。”越铮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他目送着容枝和顾晓海走出了包厢。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于视线中,他才转回了头。

  “手机。”

  秘书王志忙递了上前。

  越铮打开各大新闻客户端刷了一遍。

  严世翰扔下的这颗重磅□□,引起了巨大的反弹。他的粉丝们几乎掀翻了天,无数的舆论攻击朝着容枝去了。

  越铮面色一冷,眉眼更见锐利,嘲弄地道:“……干了个蠢事。”

  青玉斋外。

  顾晓海一把扯住了容枝,他支支吾吾地道:“我有点儿担心把你送火坑里去了。越铮拿出的新合约过于完美了……”

  容枝摸了摸下巴。

  诶,他的皮肤真光滑。

  容枝忙将思绪拉回来,低声道:“唔,我知道,没有白得的便宜。”

  “那你还签?”顾晓海神色复杂地道。

  容枝微微垂下眼眸,那长长的睫羽,扑扇扑扇,像是扫过了人的心上。

  “可你还要还房贷啊。唔,你上个月和我说的。”容枝说。

  顾晓海脑子里一嗡,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其实,其实也没那么急……也不用这样……”他入圈这么些年,不都咸鱼似的熬过来了吗?

  “诶,你什么时候给我买镜子啊?”容枝问。

  “你说了的,要给我装一整面墙的。”“别忘了啊。”

  顾晓海还没来得及收回眼泪:“………………”

  容枝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好困呀。”

  顾晓海望着他那张天使般的面孔,闷声道:“老子这就送你回去睡觉!”

  “好凶……”容枝嘟哝一句:“明早我要吃李记的奶黄包,还要它隔壁隔壁的隔壁铺子里的豆浆。”

  顾晓海都要吐血了:“……晓得了晓得了!”

  两人的身影渐渐湮没在了黑夜中。

  位处于源城黄金地段的顶层公寓里。

  严世翰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间,却并没有抽。

  他问经纪人:“电话要来了吗?”

  “要来了,我现在就给那边打电话。”

  “不,你把手机给我,我亲自打。”

  经纪人忙递了过去。

  严世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敲下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漫长的等待音过去后,那头接通了。

  “喂?”

  “容枝的经纪人,你好。我是严世翰。”

  另一头。

  顾晓海从马路牙子上摔了下去:“您您您说您是谁?”

  顾晓海觉得他这一天不仅是眼瞎了,恐怕连耳朵也聋了。

  同为嘉宾的温于晨脸上立刻闪现了同情:“你的手气……真的很非。”

  话说完,温于晨伸手摸了个签筒出来,拆开来一看。

  “坐着过山车将《我是一条小青龙》整首歌唱完……”温于晨面无表情地念出了纸条的内容,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将它团成一团,往骆忻的方向一扔:“哎,这么非的手气,一定不是我的。”

  骆忻本能地往后一闪,那个小纸团就正砸进了严世翰的怀里。

  严世翰只是作为节目的外援,出现在了镜头下。

  但实际上他并不参与主要录制。

  可这时候,他慢条斯理地取下那个纸团,展开,看了一眼。

  “好啊,我来。”严世翰轻松地笑着道。

  温于晨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想要去将纸条抢回来。

  严世翰却将它攥得紧紧的,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你另外再抽吧。”

  明明严世翰的目光极其温和,姿态也相当彬彬有礼,但温于晨面对着他,却有种无法违背他的压力感。

  温于晨只能接受了。

  而节目组也接受了这样的意外。

  然后剩下的成员继续抽签筒。

  最后,唐小云抽到了“射击气球共一百发,并要求每一发必中”。

  秦斯元抽到了“请在激流勇进项目中自拍,并上传至社交软件”。

  骆忻抽到了“顶着别人怀疑你是智障的目光,去乘坐旋转木马和摩天轮,并要求作出夸张的表情”。

  温于晨没得抽了,就被发配去和骆忻一起当智障了。

  当梁乐新喊下“游戏开始”,跟拍摄像立刻跟着各自的艺人跑开了。

  越铮看着容枝和严世翰的背影,扭头问王志:“现在的综艺节目都这么幼稚了吗?”

  王志:“一向都这样幼稚。”

  越铮沉默两秒:“……就没有人邀请我去参加吗?”

  王志:“……???”

  游乐园里的垂直过山车最高落差足有七十米,同时带有好几个360度环形轨道,在空中扭曲成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圆圈。

  骆忻几人都打这个过山车底下走过了。

  一边走,还一边扶住栏杆:“看着就腿软,容枝的手真黑……”

  “容枝的手真黑……”

  “手真黑……”

  容枝:“……”

  严世翰站在他的身边,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别怕,我很欧的。我从出道以来,就没有比我运气更好的人了。”

  容枝:“……”

  严世翰的手掌将他的肩膀攥得太紧了,看上去好像严世翰更紧张。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问。

  “好了。”严世翰点头,语气平稳。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的五官都绷紧了。在还没有上过山车之前,严世翰就已经进入了严防状态。

  两人并肩坐上了过山车。

  脸颊旁各固定了两个gopro摄像机。

  绑好安全带,手里捏着一张歌词单,上面的字斗大如蚕豆。

  工作人员又问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这时候栏杆外,越铮脱下西装外套,甩给了王志。

  王志一愣:“您干什么?”

  越铮已经准备翻栏杆了:“我问问现在能多买张过山车票吗?”

  王志:“……”

  然而还是没能等到越铮翻过去爬墙,那头过山车已经启动了。

  导演组一声令下:“OK,开始,唱!”

  过山车驶入平稳的路段。

  两人几乎保持一致的,面无表情地开始唱:“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严影帝的低若蚊呐。

  容枝的大开大合大吼,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唱歌。

  不过虽然干巴巴了点,没味道了点,但好歹分贝是冲上去了。

  这时候过山车开始爬坡。

  这道坡几乎是垂直的。

  容枝开始走调了:“谁也不知知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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